叶秋雯屏屏气，好片刻小声说：“
抹不开脸做这种事。”
陆远征当然知道，摆摊跌份，会被人看不起，这事实在是不体面。之前叶秋雯就因为这个，奚落
阮溪和她
那个伙伴。
可是，现在这不是没有办法
？
脸面难道比填饱肚子更重要？
他看着叶秋雯说：“爸妈知道你在这里，把生活费断，已经两个月没有给寄钱。手里存
些钱，现在差不多快要花完。”
她在出租房里没什事，便在书店里租些小说书回来，看小说书打发时间。
今天正看到剧情高潮部分时候，家里门忽被人推开。
她忙从床上坐起身，放下小说书便看到陆远征进屋。
她看到陆远征立马就惊喜得不行，连忙起身道：“远征，你回来啦。”
陆远征看到她却没什欢喜神色，他给自己倒碗水在桌子边坐下来，沉默片刻开口说：“手里快没钱，可能没办法再供应你生活，你要不……去找点事做？”
”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盲音。
陆远征拿着话筒顿片刻，想拨号再打过去，想想又算。他把话筒放下来，付钱出商店。回到教学楼上课也是心不在焉，放学后没吃饭便出学校。
叶秋雯这些日子过得都不好，因为脸肿得太厉害，起先她连门都不出。陆远征这两个多月也没怎过来看她关心她，但也没有撵她离开北京。
叶秋雯看他片刻，在床边坐下来，低着头小声道：“肯定是阮溪告状。”
陆远征现在不想管是谁告状，纸是包不住火，他家里人迟早都会知道。事情现在已经成这样，总得想办法解决不是？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学校有生活补助，平时节省点能凑合得下去。但他没办法再养着叶秋雯，他要上学也不能出去找活挣钱，只能她自己养活自己。
他说：“阮溪都能拉得下这个脸，你不能试试吗？”
叶秋雯低着头抠手指，抠会低声开口：“和阮溪不样……她向来就是不在乎体面人……
叶秋雯听这话愣，“户口不在这，怎找工作？”
其实就算她户口在这里，也很难找到工作，很多本城知青回城都找不到工作，连扫大街活都抢不到。城里工作岗位有限，个萝卜个坑。
而且改革开放这才刚开始，政策上允许摆小摊卖点东西，但并没有说可以雇佣人干活。因为雇佣人带着点剥削色彩，所以暂时也没人敢这干。
没有私人敢雇佣人干活，那在城里找活自然也就很难。
陆远征想过，看向她说：“要不就像阮溪那样，出去找点厂子弄点杂货，去街上摆个小摊卖点东西。起码可以赚点生活费，能糊口养活自己就行。”
身为男人，他还是知道要对自己女人有担当，对自己女人负责任。毕竟叶秋雯跟他这多年，什都给他，他不能说分就分，毁她辈子。
这多年感情，也不是说断就能干脆断，他对叶秋雯有责任。
这些天叶秋雯脸上伤已经好全，但她也不常出门。她有时候会很想陆远征，想到恨不得立马去学校找他，但是全都忍住。
她怕再惹烦陆远征，他会直接让她回家去。
她不要回家，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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