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父亲回答。
“你滚吧,随便你去哪。”三文钱说。
“哪也不去。”父亲将根棍子拿在手里,棍子足有手臂那粗,他“卡嚓”声在膝盖上将棍子掰成两截,“可以揍烂你脸,”他扔棍子继续说,“空手也行。”
三文钱歪歪头说,“好,你等着。”
第二天晚上,三文钱带来两个叫花子,寒少爷带来把锈迹斑斑大砍刀。他们站在窝棚前,不说话,僵尸娃娃父亲很快看清楚面前形势,这个农民,在麦收时节,每块地里都会有这样个农民——他扑通跪下,“求你啊,别打娃,他有病
在篇题为《论卟啉症和吸血鬼病源》论文中详细论述卟啉症特点,这是种遗传病症,由于患者体内亚铁血红素生成机制紊乱,从而导致皮肤变白,或变黑,牙齿变成黑褐色,卟啉症患者都伴有严重贫血,经过输血后,病情会得到缓解。
93年,广州火车站出现过个人妖乞丐,个穿衬衣胖女人,说话是男人腔调,有胡子,赏钱人多之后,她会脱掉裤子给观众看。
96年,寒少爷成为火车站宠儿,人们争相观看他和他脖子上那个大瘤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瘤子是个头,也就是说,他有两个头。
这不是简单乞讨,而是种演出,周围拥挤骚动观众并不吝啬,这也是老百姓所能享受到娱乐之。人们给那个吸血孩子起个绰号,叫做僵尸娃娃。僵尸娃娃父亲在铁栅栏处用塑料布,几根细竹竿搭建个简易住所,个遮挡风雨巢。当时城市管理综合执法局还未成立,也就是说市容整洁还未建立在谋生权利之上。如果在96年有人去过广州火车站,就会在附近违章建筑窝棚中看到个佝偻孩子,个母亲可能会说这孩子6岁左右,事实上他已经10岁。
大街上永远都不缺少看热闹人。这个孩子发病没什规律,只要他变成僵尸,跳几下,咬住鸡脖子喝血,那就会吸引大批人观看,有人甚至是从别处跑来专门看他,这也使他父亲每日收入甚丰。
自从僵尸娃娃来到广州火车站之后,寒少爷乞讨到钱越来越少。寒少爷没少挨打,打他是个老头,那老头把他从垃圾箱里拣到,养大,原本指望着能利用这个畸形孩子发笔小财,这切都被僵尸娃娃打乱,观众全跑,来自地狱小孩战胜双头妖蛇。
们应该记住这老头名字:三文钱。
他看上去象个杀人犯,双小眼睛差不多被蓬乱眉毛掩盖住,总是露着凶巴巴眼神,宽背,罗圈腿,饥肉结实,老茧百结大手说明他吃过不少苦。这个老头早年跟随着个马戏团闯荡过江湖,他懂得各种各样捆绑人和东西方法,鸳鸯结,穷人结,跳虱结,水手结,龟甲缚,后手佛,他给别人讲起过很多奇闻佚事,长白山石头飘在水面,木头沉在水底,乌鸦喜欢抽烟,黄鳝会变性。
大概是从90年开始,三文钱就在广州火车站乞讨为生。
1996年11月19日,下雨,三文钱来到僵尸娃娃窝棚前。僵尸娃娃父亲正煮着锅沸腾粥,三文钱上去脚踢翻,怒气冲冲说,“这里是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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