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父肆意辱骂之后,居然开始议论起招待他们主人——也就是家父雇主约翰·西尔弗斯先生。而且其措辞越来越卑劣和恶毒,就连查尔斯先生都听不下去——至少他是这样声称——不得不出言制止,暗示这样议论是颇为失礼。
可是这番劝说却招致极为激烈反驳,以至于查尔斯先生不但要担心他将成为那两位绅士接下来辱骂对象,甚至真害怕自己有遭到人身伤害危险。可是正在这时,就在他们针对家父雇主爆出句特别恶毒含沙射影攻击之后,家父突然间来个急刹车。正是接下来发生那幕给查尔斯先生留下不可磨灭深刻印象。
后车门被打开,家父就站在车门外,距离汽车几步之遥,目光紧盯着车内。据查尔斯先生描述,他们三位乘客似乎这才意识到家父体魄是何等威风凛凛,不约而同地全被震慑住。确实,他身高足有六英尺三英寸[5],而他表情,虽然当你知道他在乐于听命效劳时候是让人感觉安心可靠,但在某些特定情境之下却着实也会是令人望而生畏。按照查尔斯先生说法,家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明显怒气。他似乎只不过是拉开后车门。然而他却有种不怒自威力量,不必开口就胜似正言厉色训斥,再加上他那赫然耸立魁伟身躯稳如泰山般坚不可摧,见之下,查尔斯先生那两位醉醺醺同伴马上就俯首帖耳地畏葸不前,活像是偷苹果小男孩被农夫抓个现行般。
家父就这样在那儿站段时间,句话不说,只是用手拉着敞开车门。最后,不知是史密斯还是琼斯先生说句:“们不再继续走吗?”
家父没有搭腔,而是继续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既没有要求他们下车,也没有流露任何愿望或者意图。很可以想象得出他那天那副模样:在车门构成那个方框里,他那威严黑色身影几乎完全挡住他身后那柔美赫特福德郡风光。查尔斯先生回忆说,那短短段时间真是不可思议地令人怔忪不安,在此期间,尽管并没有参与方才两个人不良言行,他仍旧感觉愧疚不已,罪责难逃。这种沉默局面仿佛要无休无止地持续下去,直等到史密斯或者琼斯先生终于鼓起勇气嗫嚅道:“想们刚才确实有些放肆鲁莽。们保证不会再这样。”
家父沉吟片刻,然后轻轻地把车门关上,回到驾驶座,继续那三个村庄环游之旅——查尔斯先生肯定地对说,剩余游程几乎就是在片沉默中完成。
既然已经回忆这个插曲,便也想起同样发生在家父职业生涯那段时间另件事,而这件事也许更能清楚地展现出他所拥有特殊职业素养。在此应该先解释下,们家共是兄弟两个——哥哥伦纳德在还是个孩子时候就在南非战争[6]中阵亡。家父自然是深感丧子之痛;而使这件大不幸雪上加霜是,位父亲在这种情况下唯能够得到安慰——即坚信自己儿子是为英王和国家光荣捐躯——又由于家兄是在次特别声名狼藉机动行动中丧生这事实而受到玷污。那次行动被指控为非但是针对布尔人平民聚居区发动次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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