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地道:“苦也!却是坏们勾当!转去时,怎回话!”
且只得随顺他处行路。
自此,途中被鲁智深要行便行,要歇更歇,那里敢扭他;好便骂,不好便打。两个公人不敢高声,只怕和尚发作。
行两程,讨辆车子,林冲上车将息,三个跟着车子行着。
两个公人怀着鬼胎,各自要保性命,只得小心随顺着行。
话说当时薛霸双手举起棍来望林冲脑袋上便劈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薛霸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隔,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个胖大和尚来,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
两个公人看那和尚时,穿领皂布直裰,跨口戒刀,提着禅杖,轮起来打两个公人。
林冲方才闪开眼看时,认得是鲁智深。
林冲连忙叫道:“师兄!不可下手!有话说!”
鲁智深路买酒买肉将息林冲。
那两个公人也吃。
遇着客店,早歇晚行,都是那两个公人打火做饭。
谁敢不依他?二人暗商量:“们被这和尚监押定,明日回去,高太尉必然奈何俺!”
薛霸
智深听得,收住禅杖。
两个公人呆半晌,动弹不得。
林冲道:“非干他两个事;尽是高太尉使陆虞候分付他两个公人,要害性命。他两个怎不依他?你若打杀他两个,也是冤屈!”
鲁智深扯出戒刀,把索子都割断,便扶起林冲叫:“兄弟,俺自从和你买那相别之后,洒家忧得你苦。自从你受官司,俺又无处去救你。打听得你配沧州,洒家在开封府前又寻不见,却听得人说监在使臣房内;又见酒保来请两个公人,说道,“店里位官寻说话∶“以此,酒家疑心,放你不下。恐这厮们路上害你,俺特地跟将来。见这两个撮鸟带你入店里去,酒家也在那店里歇。夜间听得那厮两个,做神做鬼,把滚汤赚你脚,那时俺便要杀这两个撮鸟;却被客店里人多,恐防救。洒家见这厮们不怀好心,越放你不下。你五更里出门时,洒家先投奔这林子里来等杀这厮两个撮鸟。他倒来这里害你,正好杀这两个!”林冲劝道:“既然师兄救,你休害他两个性命。”鲁智深喝道:“你这两个撮鸟!洒家不看兄弟面时,把你这两个都剁做肉酱!且看兄弟面皮,饶你两个性命!”就那里插戒刀,喝道:“你们这两个撮鸟,快搀兄弟,都跟酒家来!”提禅杖先走。两个公人那里敢回话,只叫“林教头救俺两个!”依前背上包裹,拾水火棍,扶着林冲,又替他拿包裹,同跟出林子来。行得三四里路程,见座小酒店在村口。深,冲,超,霸,四人入来坐下,唤酒保买五七斤肉,打两角酒来吃,回些面来打饼。酒保面把酒来筛。两个公人道:“不敢拜师父在那个寺里住持?”智深笑道:“你两个撮鸟,问俺住处做甚?莫不去教高俅做甚奈何洒家?别人怕他,俺不怕他!洒家若撞着那厮,教他吃三百禅杖!”两个公人那里敢再开口。吃些酒肉,收拾行李,还酒钱,出离村口。林冲问道:“师兄今投那里去?”鲁智深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洒家放你不下,直送兄弟到沧州。”
两个公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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