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挨捕甚紧,各处村坊讲动。
且说林冲在柴大官人东庄上听得这话,如坐针毡。
伺候柴进回庄,林冲便说道:“非是大官人不留小弟,争奈官司追捕甚紧,排家搜捉,倘或寻到大官人庄上时,须负累大官人不好。既蒙大官人仗义疏财,求借林冲些小盘缠,投奔他处栖身。异日不死,当效犬马之报。”
柴进道:“既是兄长要行,小人有个去处,作书封与兄长去,如何?”
林冲道:“若得大官人如此周济,教小人安身立命。只不知投何处去?”
众庄客看,齐走。
林冲看时,不是别人,却是小旋风柴进;连忙叫道:“大官人救!”
柴进道:“教头为何到此被村夫耻辱?”
林冲道:“言难尽!”
两个且到里面坐下,把这火烧草料场事备细告诉。
豹子头林冲当夜醉倒在雪里地上,挣扎不起,被众庄客向前绑缚,解送来个庄院。
只见个庄客从院里出来,说道:“大官人未起,众人且把这厮高吊起在门楼下!”
看看天色晓来,林冲酒醒,打看时,果然好个大庄院。
林冲大叫道:“甚人敢吊在这里!”
那庄客听叫,手拿柴棍,从门房里走出来,喝道:“你这厮还自好口!”
柴进道:“是山东济州管下个水乡,地名梁山泊,方圆八百馀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如今有三个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唤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唤做云里金刚宋万。那三个好汉聚集着七八百小喽罗打家劫舍。多有做下迷天大罪人都投奔那里躲灾避难,他都收留在彼。三位好汉亦与交厚,尝寄书缄来。今修封书与兄长去投那里入伙,如何?”
林冲道:“若得如此顾盼,最好。”
柴进道:“只是沧州道口见今官司张挂榜文;又差两个军官在那里提简,把住道口。兄长必用从那里经过。柴进低头想道:“再有个计策,送兄长过去。”林冲道:“若蒙周全,死而不忘!”
柴进当日先叫庄客背包里出关去等。
柴进却备三二十匹马,带弓箭旗枪,驾鹰雕,牵着猎狗,行人马多打扮,却把林
柴进听罢道:“兄长如此命蹇!今日天假其便,但请放心。这里是小弟东庄。且住几时,却再商量。”
叫住客取笼衣裳出来,叫林冲彻里至外都换,请去暖阁坐地,安排酒食杯盘管待。
自此,林冲只在柴进东庄上住五七日,不在话下。
且说沧州牢城营里管营首告林冲杀死差拨,陆虞候,富安等三人,放火延烧大军草料场。
州尹大惊,随即押公文帖,仰缉捕人员,将带做公,沿乡历邑,道店村坊,画影图形,出三千贯信赏钱捉拿正犯林冲。
那个被烧髭须老庄客说道:“休要问他!只顾打!等大官人起来,好生推问!”
众庄客齐上。
林冲被打,挣扎不得,只叫道:“不妨事!有分辩处!只见个庄客来叫道:“大官人来。”
林冲朦胧地见个官人背叉着手,行将出来,至廊下,问道:“你等众打甚人?”
众庄客答道;“昨夜捉得个偷米贼人“那官人向前来看时,认得是林冲,慌忙喝退庄客,亲自解下,问道:“教头缘何被吊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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