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飞云浦地保里正人等告称:“杀死四人在浦内,见有杀人血痕在飞云浦桥下,尸首皆在水中。”知府接状子,当差本
要结果。到得飞云浦僻静去处,正欲要动手,先被两脚把两个徒弟踢下水里去。赶上这两个鸟公人,也是朴刀个搠死,都撇在水里。思量这口气怎地出得?因此再回孟州城里去。更四点,进去马院里,先杀个养马後槽;爬入墙内去,就厨房里杀两个丫环;直上鸳鸯楼,把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都杀;又砍两个亲随;下楼来又把他老婆儿女养娘都戳死。四更三点跳城出来,走五更路,时困倦,棒疮发又疼,因行不得,投小庙里权歇歇,却被这四个绑缚将来。”
那四个捣子便拜在地下道:“们四个都是张大哥火家。因为连日赌钱输,去林子里寻些买卖,却见哥哥从小路上来,身上淋淋漓漓都是血迹,却在土地庙里歇,四个不知是甚人。早是张大哥这几时分付道,'只要捉活。'因此,们只拿挠钩套索出去。不分付时,也坏大哥性命。正是'有眼不识泰山'!时误犯着哥哥,恕罪则个!”
张青夫妇两个笑道:“们因有挂心,这几时只要他们拿活行货。他这四个如何省心里事。若是这兄弟不困乏时,不说你这四个男女,更有四十个也近他不得!”
那四个捣子只顾磕头。武松唤起他来道:“既然他们没钱去赌,赏你些。”便把包裹打开,取十两碎银,把与四人将去分。那四个捣子拜谢武松。张青看,也取三二两银子赏与他们,四个自去分。
张青道:“贤弟不知心。从你去後,只怕你有些失支脱节,或早或晚回来,因此上分付这几个男女,但凡拿得行货,只要活。那厮们慢仗些趁活捉,敌他不过必致杀害,以此不教他们将刀仗出去,只与他挠钩套索。方才听得说,便心疑,连忙分付等自来看,谁想果是贤弟!”
孙二娘道:“只听得叔叔打蒋门神,又是醉赢他,那个来往人不吃惊!有在快活林做买卖客商常说到这里,却不知向後事。叔叔困倦,且请去客房里将息,却再理会。”
张青引武松去客房里睡。两口儿自去厨下安排些佳肴美馔管待武松。不移时,整治齐备,专等武松起来相叙。
却说孟州城里张都监衙内也有躲得过,直到五更才敢出来。众人叫起里面亲随,外面当直军牢,都来看视。声张起来,街坊邻舍谁敢出来。捱到天明时分,却来孟州府里告状。
知府听说罢,大惊,火速差人下来简点杀死人数,行凶人出没去处,填画图像、格目,回府里禀复知府,道:“先从马院里入来,就杀养马後槽人,有脱下旧衣二件。次到厨房里,灶下杀死两个丫环,厨门边遗下行凶缺刀把。楼上杀死张都监员并亲随二人。外有请到客官张团练与蒋门神二人。白粉壁上,衣襟蘸血大写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楼下搠死夫人口。在外搠死玉兰口,奶娘二口,儿女三口——共计杀死男女十五名,掳掠去金银酒器六件。”
知府看罢,便差人把住孟州四门,点起军兵并缉捕人员,城中坊厢里正,逐排门搜捉凶人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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