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心里如何?”武松道:“这个也使得,只恐不像出家人模样。”张青道:“且与你扮扮看。”
孙二娘去房中取出包裹来打开,将出许多衣裳,教武松里外穿。武松自看道:“却似身上做!”着皂直裰,系绦,把毡笠儿除下来,解开头发,摺叠起来,将界箍儿箍起,挂着数珠。张青孙二娘看,两个喝采道:“却不是前生注定!”
武松讨面镜子照,自哈哈大笑起来。张青道:“二哥,为何大笑?”武松道:“照自也好笑,不知何故做行者。大哥,便与剪头发。”张青拿起剪刀替武松把前後头发都剪。
武松见事务看看紧急,便收拾包裹,要行。张青又道:“二哥,你听说。好像要便宜,你把那张都监家里酒器留下在这里,换些零碎银两与你路上去做盘缠,万无失。”武松道:“大哥见得分明。”尽把出来与张青,换包散碎金银,都拴在缠袋内,系在腰里。
武松饱吃顿酒饭,拜辞张青夫妻二人,腰里跨这两口戒刀,当晚都收拾。孙二娘取出这本度牒,就与他缝个锦袋盛,教武松挂在贴肉胸前。
武松临行,张青又分付道:“二哥,於路小心在意,凡事不可托大。酒要少吃,休要与人争闹,也做些出家人行迳。诸事不可躁性,省得被人看破。如到二龙山便可写封回信寄来。夫妻两个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敢怕随後收拾家私,也来山上入夥。二哥,保重!保重!千万拜上鲁杨二头领!”武松辞出门。插起双袖,摇摆着便行。张青夫妻看,喝采道:“果然好个行者!”
当晚武行者离大树十字坡便落路走。此时是十月间天气,日正短,转眼便晚。约行不到五十里,早望见座高岭。武行者趁着月明,步步上岭来,料道只是初更天色。武行者立在岭头上看时,见月从东边上来,照得岭上草木光辉。
正看之间,只听得前面林子里有人笑声。武行者道:“又来作怪!这般条静荡荡高岭,有甚麽人笑语!”走过林子那边去打看,只见松树林中,傍山座坟庵,约有十数间草屋,推开着两扇小窗,个先生搂着个妇人在那窗前看月戏笑。
武行者看,“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这是山间林下,出家人却做这等勾当!”便去腰里掣出那两口烂银也似戒刀来,在月光下看,道:“刀却是好,到手里不曾发市,且把这个鸟先生试刀!”手腕上悬把,再将这把插放鞘内,把两只直裰袖结起在背上,竟来到庵前敲门。那先生听得,便把後窗关上。武行者拿起块石头,便去打门。只见呀地侧首门开,走出个道童来!喝道:“你是甚人!如何敢半夜三更,大惊小怪,敲门打户做甚麽!”武行者睁圆怪眼,大喝声:“先把这鸟道童祭刀!”
说犹未,手起处,铮地声响,道童头落在边,倒在地上。只见庵里那个先生大叫道:“谁敢杀道童!”托地跳将出来。那先生手轮着两口宝剑,竟奔武行者。武松大笑道:“本事不要箱儿里去取!正是挠着痒处!”便去鞘里再拔出那口戒刀,轮起双戒刀来迎那先生。两个就月明之下,来往,去回,四道寒光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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