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去。”张顺道:“有四个人,要渡江过去,那里有船觅只?”婆婆道:“船却那里去讨?近日吕枢密听得大军来和他杀,都把船只拘管过润州去。”张顺道:“四人自有粮食,只借你家宿歇两日,与你些银子作房钱,岂不搅扰你。”婆婆道:“歇却不妨,只是没床席。”张顺道:“们自有措置。”婆婆道:“客人,只怕早晚有大军来!”张顺道:“们自有回避。”
当时开门,放柴进和伴当入来,都倚朴刀,放行李,取些干粮烧饼出来。张顺再来江边,望那江景时,见金山寺正在江心里,但见:
江吞鳌背,山耸龙鳞,烂银盘涌出青螺,软翠堆远拖素练。遥观金殿,受八面之天风;远望钟楼,倚千层之石壁。梵塔高侵沧海日,讲堂低映碧波云。无边阁,看万里征帆;飞步亭,纳天爽气。郭璞墓中龙吐浪,金山寺里鬼移灯。
张顺在江边看回,心中思忖道:“润州吕枢密,必然时常到这山上。且今夜去走遭,必知消息。”回来和柴进商量道:“如今来到这里,只小船也没,怎知隔江之事。今夜把衣服打拴,两个大银顶在头上,直赴过金山寺去,把些财贿与那和尚,讨个虚实,回报先锋哥哥。你只在此间等候。”柴进道:“早干事便回。”
是夜星月交辉,风恬浪静,水天色,黄昏时分,张顺脱膊,扁扎起腰白绢水□儿,把这头巾衣服,里两个大银,拴缚在头上,腰间带把尖刀,从瓜洲下水,直赴开江心中来。那水淹不过他胸脯,在水中如走旱路。看看赴到金山脚下,见石峰边缆着只小船,张顺爬到船边,除下头上衣包,解湿衣,扎拭身上,穿上衣服,坐在船中。听得润州更鼓,正打三更,张顺伏在船内望时,只见上溜头只小船,摇将过来。张顺看道:“这只船来得跷蹊,必有*细!”便要放船开去,不想那只船条大索□,又无橹篙,张顺只得又脱衣服,拔出尖刀,再跳下江里,直赴到那船边。
船上两个人摇着橹,只望北岸,不堤防南边,只顾摇。张顺却从水底下钻,钻到船边,扳住船舷把尖刀削,两个摇橹撒橹,倒撞下江里去。张顺早跳在船上。那船舱里钻出两个人来,张顺手起刀,砍得个下水去,那个吓得倒入舱里去。
张顺喝道:“你是甚人?那里来船只?实说,便饶你!”那人道:“好汉听禀:小人是此间扬州城外定浦村陈将士家干人,使小人过润州投拜吕枢密那里献粮准,使个虞候和小人同回,索要白粮五万石,船三百只,作进奉之礼。”张顺道:“那个虞候,姓甚名谁?是在那里?”干人道:“虞候姓叶名贵,却好汉砍下江里去便是。”张顺道:“你却姓甚?甚名字?几时过去投拜?船里有甚物件?”干人道:“小人姓吴名成,今年正月初七日渡江。吕枢密直教小人去苏州,见御弟三大王方貌,关号色旌旗三百面,并主入陈将士官诰,封做扬州府尹,正授中明大夫名爵,更有号衣千领,及吕枢密札付道。”张顺又问道:“你主人,姓甚名字?有多少人马?”吴成道:“人有数千,马有百十余匹。嫡亲有两个孩儿,好生得,长子陈益,次子陈泰。主人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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