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水底下摸将过湖来。此时已是初更天气，月色微明，张顺摸近涌金门边，探起头来，在水面上听时，城上更鼓，却打
更四点。城外静悄悄地，没个人。城上女边，有四、五个人在那里探望。张顺再伏在水里去
，又等半回，再探起头来看时，女边悄不见个人。张顺摸到水口边看时，带都是铁窗棂隔着。摸里面时，都是水护定，子上有绳索，索上缚着串铜铃。张顺见窗棂牢固，不能够入城，舒只手入去，扯那水时，牵得索子上铃响，城上人早发起喊来。张顺从水底下，再钻入湖里伏。听得城上人马下来，看那水时，又不见有人，都在城上说道：“铃子响得跷蹊，莫不是个大鱼，顺水游来，撞动水。”众军汉看回，并不见物，又各自去睡。张顺再听时，城楼上已打三更，打好回更点，想必军人各自去东倒西歪睡熟。张顺再钻向城边去，料是水里入不得城。爬上岸来看时，那城上不见个人在上面，便欲要爬上城去，且又寻思道：“倘或城上有人，却不干折性命，
且试探试探。”摸些土块，掷上城去。有不曾睡
军士，叫将起来，再下来看水门时，又没动静。再上城来敌楼上看湖面上时，又没只船只。原来西湖上船只，已奉方天定令旨，都收入清波门外和净慈港内，别门俱不许泊船。众人道：“却是作怪？”口里说道：“定是个鬼！们各自睡去，休要睬他！”口里虽说，却不去睡，尽伏在女边。张顺又听更次不见动静，却钻到城边来听，上面更鼓不响。张顺不敢便上去，又把些土石抛掷上城去，又没动静。张顺寻思道：“已是四更，将及天亮，不上城去，更待几时？”却才爬到半城，只听得上面声梆子响，众军齐起。张顺从半城上跳下水池里去，待要趁水没时，城上踏弩、硬弓、苦竹箭、鹅卵石，齐都射打下来。可怜张顺英雄，就涌金门外水池中身死。诗曰：
曾闻善战死兵戎，善溺终然丧水中。
瓦罐不离井上破，劝君莫但逞英雄。
话分两头，却说宋江日间已接李俊飞报，说张顺没水入城，放火为号，便转报与东门军士去。当夜宋江在帐中和吴用议事，到四更，觉道神思困倦，退左右，在帐中伏几而卧。猛然阵冷风，宋江起身看时，只见灯烛无光，寒气逼人。定睛看时，见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立于冷气之中。看那人时，浑身血污着，低低道：“小弟跟随哥哥许多年，恩爱至厚。今以杀身报答，死于涌金门下枪箭之中，今特来辞别哥哥。”宋江道：“这个不是张顺兄弟？”回过脸来这边，又见三、四个，都是鲜血满身，看不仔细。宋江大哭声，蓦然觉来，乃是南柯梦。帐外左右，听得哭声，入来看时，宋江道：“怪哉！”叫请军师圆梦。吴用道：“兄长却才困倦暂时，有何异梦？”宋江道：“适间冷气过处，分明见张顺身血污，立在此间，告道：“小弟跟着哥哥许多年，蒙恩至厚。今以杀身报答，死于涌金门下枪箭之中，特来辞别。”转过脸来，这面又立着三、四个带血人，看不分晓，就哭觉来。”吴用道：“早间李俊报说，张顺要过湖里去，越城放火为号，莫不只是兄长记心，却得这恶梦？”宋江道：“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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