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母亲？”他问过
次。“你还在路上吗？”
没有回答。过
几圈之后，她说，“
本来会给你兄弟姐妹，埃德温，给你很多兄弟姐妹。可现在你只有个人。所以要为找到你
力量。你已经十二岁，差不多成人。你个人要抵得上四五个强壮儿子。找到你力量吧，来救。”
又阵风摇动榆树，埃德温心想，他藏身这个谷仓是不是狼群进村那天大家躲藏地方？老斯特法经常跟他讲这个故事。
“孩子啊，你那时候还很小，可能都不记得。狼大白天就来，三只，若无其事地直接走进村子。”这时斯特法声音会充满鄙夷。“全村人都害怕得躲藏起来。有些男人在外面地里，这是真。但村里还有很多。他们躲在打谷谷仓里。不光是妇女和孩子，男人们也躲起来。他们说，那些狼有奇怪眼睛。最好还是不要去惹它们。所以狼群想干什
就干什。它们咬死母鸡。吃掉山羊。而这时候全村人都躲起来。有些躲在自己家里。大多躲在谷仓里。是个跛子，他们把丢在原地，坐在手推车上，这双烂腿伸在外面，就在明德里德夫人家外面那条沟旁边。狼朝走过来。来吃吧，说，可不会因为头狼而躲进谷仓。但狼群没理会，看着它们从身旁走过，皮毛几乎都擦到这双没用腿。它们想干什就干什，它们走很久，那些勇敢男人才从躲藏地方爬出来。大白天来三头狼，这儿却没有个男人敢站出来。
只手还在抚摸着马车侧。
“这算不什，埃德温。根本算不什。”
“石头可能会把这薄墙砸穿。”
“不要担心，埃德温。你难道不知道吗？石头是由你控制。你看，你面前是什？”
“辆破烂旧马车。”
“噢，这就对啦。围着马车走，埃德温。围着马车圈圈走，因为你是骡子，系在大转轮上。圈圈走，埃德温。你转，大转轮才会转，你转，石头才会不停地来。圈圈围着马车转，埃德温。圈圈围着马车转。”
“为什要转轮子呢，母亲？”就在他说话时候，他脚已经开始围着马车走。
“因为你是骡子，埃德温。圈圈转吧。你听到那尖锐破裂声。你不转轮子，那声音就无法继续。转啊，埃德温，圈圈转。围着马车圈圈转。”
于是他听从她命令，手放在马车挡板上方，双手交替，以保持冲劲。他就这样转多少圈？百？两百？他不停地看到，个角落里有个神秘土堆；另个角落里，窄窄线阳光落在谷仓地板上，有只死乌鸦侧身躺着，羽毛仍旧完好。在微弱光亮中，这两个东西——土堆和死乌鸦——也圈圈地转。有次，他大声问道：“阿姨真诅咒吗？”但没有回答，他想母亲是不是已经走。可随后她声音又回来：“尽你职责，埃德温。你是骡子。不要停。你控制着切。如果你停下来，那些声音也会停。那为什要害怕它们呢？”
有时候，他绕着马车连续转三四圈，也听不到声尖锐噼啪。随后，好像是要补足样，下子会传来好几声噼啪，外面叫喊声也会上升到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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