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耶鲁大学学生,他在庆祝他们在赛球时给哈特福德学院吃个鸭蛋。虽然闹得凶,可是不碍事。们接到指示,不必干涉。”
苏贝怏怏地停止他那白费气力嚷嚷。警察永远不来碰他吗?在他想象中,那个岛简直象是可望而不可即世外桃源①。他扣好单薄上衣来抵挡刺骨寒风。
①此处原文为阿卡狄亚,是古希腊个人情淳朴,风光明媚理想乡。
在家雪茄烟铺里,他看到个衣冠楚楚人正在摇曳火上点雪茄。那人进去时将把绸伞倚在门口。苏贝跨进门,拿起伞,不慌不忙地扬长而去。点烟人赶忙追出来。
“那是伞。”他厉声说。
警察神气十足地靠在消防水龙头上。
苏贝打算扮演个下流惹厌、调情求爱浪子。他受害者外表娴静文雅,而忠于职守警察又近在咫尺;他有理由相信,马上就能痛痛快快地给逮住,保证可以在岛上小安乐窝里逍遥过冬。
苏贝把女教士送给他活扣领结拉拉挺,又把皱缩在衣服里面衬衫袖管拖出来,风流自赏地把帽子歪戴在额头,向那少妇身边挨过去。他对她挤眉弄眼,嘴里哼哼哈哈,嬉皮笑脸地摆出浪子那色胆包天,叫人恶心架势。苏贝从眼角里看到警察正牢牢地盯着他。少妇让开步,仍旧全神贯注地瞅着那些刮胡子用杯子。苏贝跟上去,大胆地走近她身边,掀起帽子说:
“啊喂,美人儿!要不要跟起去逛逛?”
警察仍旧盯着。受到纠缠少妇只消举手招,苏贝就可以毫无疑问地被送到他安身之岛去。他在想象中已经感到警察局舒适温暖。少妇扭过头来望着他,伸出手,抓住苏贝衣袖。
“呵,是吗?”苏贝冷笑着说,在小偷罪名上又加上侮辱。“那,你干吗不叫警察呢?不错,是拿。你伞!你干吗不叫警察?拐角上就有个。”
伞主人放慢脚步。苏贝也走慢,预感到命运会再度跟他作对。拐角上警察好奇地望着他们俩。
“当然,”伞主人说——“说起来——嗯,你知道这类误会是怎发生————如果这把伞是你,请你别见怪——是今天早晨在家饭馆里捡到——如果你认出是你,那——请你——”
“当然啦,朋友,”她高兴地说,“只要你肯请喝啤酒。不是警察望着话,早就招呼你。”
少妇象长春藤攀住橡树般地偎依在苏贝身旁。苏贝心情阴郁,走过警察身边。他似乎注定是自由。
拐弯,他甩掉同伴,撒腿就跑。他口气跑到个地方,那儿晚上有最明亮街道,最愉快心情,最轻率盟誓和最轻松歌声。披皮裘女人和穿厚大衣男人兴高采烈地冒着寒气走动。苏贝突然感到阵恐惧,是不是种可怕魔力使他永远不会遭到逮捕呢?这个念头带来些惊惶。当他再见到另个警察神气活现地在家灯火辉煌戏院门前巡逻时,他忽然想起那个穷极无聊办法——扰乱治安。
在人行道上,苏贝开始憋足劲尖声叫喊些乱七八糟醉话。他手舞足蹈,吆喝胡闹,想尽办法搅得天翻地覆。
警察挥旋着警棍,掉过身去,背对着苏贝,向个市民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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