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去,只有不死心又不服输人类而已。
趟过飓风,穿过裂谷,用大冰镐敲上近乎垂直陡坡。
他们腰上缠着安全绳,用大冰镐钉进寒而厚坚冰里,步步向上,走往云上世界。
云上世界,是怎样世界?
高且遥远,是没有你世界。
不知道究竟出于什原因,才接这个九死生活计。
他用只剩只眼睛看小姑娘好会儿,才道:“可惜。”
什可惜?
她没好意思问,不……与其说是不好意思,倒不如用恐惧来形容才更恰当些。
那个人,好像什都看明白样。
霜雪击打着她身上衣服,头发,背着东西。
但是,攀爬过程不能停下,更不能摔到。
与尼泊尔境内珠穆朗玛南坡相比起来,位于西藏‘阴面’北坡,就几乎处处是困难。不仅要面对神出鬼没飓风,条巨大冰裂缝,还有近乎直角数百米陡坡。
与北坡相比起来,珠穆朗玛峰南坡可以称得上慈祥又温和。
但是,即便如此,她仍旧选择这里。
雅鲁藏布是她见过最美江川,从喜马拉雅融化冰里流淌汇聚,泪水汩汩。
这是条非常温柔宽广江,于西藏而言,雅鲁藏布江是‘摇篮’,也是‘母亲’。
可能是太阳光过于明亮吧?少女感觉眼眶里阵酸楚。
西藏是个神奇地方,她看到很多之前从未见过东西。
有步朝圣佛徒,沿路虔诚叩拜。
小手,下下擦着眼睛。
其实很多时候。
小孩子什都明白,但是他们不说。
她妈妈啊,漂亮又温柔人。
以后,再也见不到。
这路走来,她
目光幽幽,像倔强着不肯熄灭火。
“走吧。”他拽着牵牦牛绳,深脚浅脚,带着少女踏入深山。
从青翠树,潺潺溪流,到枯朽枝桠,以及连根枯枝也没有冰与雪中。
然后,就是那些难以跨越,奇险天堑。
藏人直在前方领路,牦牛被舍在半路上。没有办法,那时候再向前,即便是牦牛也上不去。
当地藏人领她寻找向导工作,却令人意外分钱没拿。
在出发前,那藏人看着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草燎出薄烟萦绕在鼻息之间。
那是个中年人。他瞎只眼,颈间挂着串子绕两圈骨串,脸颊红到发褐。
抽烟又喝酒,话却不多。
藏人有些神秘,在当地颇有名望。
连带着,她心也渐渐放空,目光悠悠,沉静前行。
她在走着只属于自己朝圣路。
只要从下游直向前,定能走到喜马拉雅吧?
是。
她要去喜马拉雅,去喜马拉雅山脉登上最高……珠穆朗玛。
很久以后,久到这个特异节点已经归正,久到这个五六岁左右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这个失去母亲孩子虽然失去此次灾劫记忆,却始终记得那句话。
‘──你和你妈妈,隔珠穆朗玛那遥远距离。’
于是她便乘上前往海洋彼岸渡轮,看着渡轮带着船人淌过海洋,去往于世界而言东方,过去日本人眼中极西繁荣之国。
她徒步直向西,直至西藏,注视沿途格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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