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立夏想也不想点头:“无论耕作也好,还是织布,打猎……不必担心战火燃烧过来,也不必将活下去渴求托付给初次相识人。”
他想到栋雷米老人,指节干瘦,发如枯草。
佝偻着脊梁,向异乡人屈膝匍匐。
用低微到尘埃里目光,卑微祈求,像注视死亡般不报任何希望对伸出手去。
从圣少女死亡那刻开始,自此再也无法解脱。
但是,眼前自称‘迦勒底最后御主’少年,却愿意将信任托付给他。
元帅对自己名声有自知之明,更何况他根本算不上少年英灵。
他只是因为这个节点扭曲,而降临从者。
就算这样──‘相信作为贞德伙伴您’。
而单独享有座帐篷少年,坐在卷起布帘前,将这切尽收眼底。
少年白日里高举旗帜,斜斜嵌立在他右手边。
“怎会?”他眼底映着篝火光,为眼前英灵献上笑容以表示自己微笑从不带有勉强。
“面带笑容,是因为看到未来啊。”眼底火光啊,少年人希望。
希望啊,描绘着深信不疑坚定。
圣徒为法兰西而来,腔热血,满目崇高。
他不知疲惫,不知怠倦,日夜兼程。
‘神不会让他怜爱少年感到疲倦,被神眷之人当充满活力。’
这流言,不知从什时候开始,在军队中广为流传。
“……贞德。”吉尔元帅如此称呼他道:“你不想笑话……也没有关系。”
1429年4月27日
对不起。
─
‘打到奥尔良去!打到兰斯去!打到巴黎去!’
喊出来或许很容易,但是真执行起来,却比想象中难度要更大。
他是这样人。
心底里清晰明知晓切,却能够忽略那些予以信任。
坦白而言,这是非常不起才能,如他现在所描述希望之景。
“深黑浓夜,交织出五光十色梦。”少年目光尽头,是原野远方。
吉尔元帅看着少年侧脸,继续问道:“那是你想要看东西吗?”
那正如同被人所幻想──
“……未来?”吉尔元帅呆呆跟着重复道。
别看这个男人总是很沉默样子,其实他心里想很多。
诚然,saber阶职吉尔·德·雷保有着自身理性,并不像caster阶职他那样无法沟通,全然堕落。
但是别忘异常重要点,这个男人在自己信仰与恶鬼间挣扎。
营地篝火已经燃起,火光未及浓夜里,偶有野兽嘶哑吼叫,恫吓着人类敏感警戒。
篝火上架起支架上挂着锅子,咕嘟咕嘟煮着水。
有负责司管伙食士兵负责分发面包,以及今日猎到鹿。
再过会儿,他们还要去为战马添上马草。
这样情景,为行军路途增添为数不多,生活气息。
“您……是这样走过来吗?”少年与旗帜上飘扬鸢尾对话,而那个人却无法应答。
“贞德?”头前打马元帅勒紧缰绳,驱使至少年身边。
“没关系。”少年这样笑着回答。
那个笑容看起来略微遥远,有种隔世高洁感,为他染上两分神性。
这样神情落在与之同行军队眼中,为他们增添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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