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听。
对此,立夏心知肚明。
对他进行看守人,是位非常沉默先生,立夏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不会说话。
以及……总是冷肃着张脸,却日复日为他带来朵鸢尾。
‘他在装睡。’
并非自然生长在那里。
实际上在里,抛开苔藓外,根本不会有任何植物活着。
这里常年少光,白日与夜晚区分都可以被模糊,潮湿空气始终透着霉味,阴沉沉,带着死意。
喜爱着阳光植物们,从不选择在这生根发芽。
那,鸢尾从何而来?
立夏几番抽开左手,仍旧无法脱离火焰追逐。
最后,他略显无奈把左手搭在影子上,不再抽离。
耳畔传来英灵近乎愉快轻哼。
气氛似乎正好。
少年听见高高小窗外,伴随着夜晚轻薄凉意,早蝉传来细嫩嘶鸣。
想想,还是写下日记吧,这可是难得不被盯梢好机会。
敲敲自己影子,让爱德蒙把本子递给……刚刚,看守先生肩膀好像晃动下?
错觉吗?
─
‘不是错觉。’
‘知道其中原因吗?’伯爵向他共犯者询问。
“……不知道。”少年垂下眼睑,半敛着眼底瑰丽蓝。
用最净粹目光,说着最违心话。
随着这句声音浅到近乎叹息否定,装睡人依靠在牢门上身体,随着少年呼吸又是顿。
似乎有隐隐晦晦注视,从某处
1431年5月29日
真是不可思议。
明天是行刑日子,今天看管却异常宽松。
这次,看守牢狱先生,直在那里呼呼大睡。
不知道出于什样心理……‘不小心’碰掉油灯。
伯爵非常直白,没留任何余地说出这件事。
看守牢狱先生,肩膀轻微抖动下。
是错觉吗?
……当然不是。
这个人,只是在装睡而已。
少年明目张胆打量着那倚靠铁门昏睡看守者,从鼻腔里发出很轻笑声。
非常纯粹笑意,与少年眼睛样良善,表里如。
没有不屑顾,也没有阶下囚维持尊严时固执傲慢。
那自心之光里所燃烧出温和……像悲伤样温暖。
“谢谢。”和煦如春风,清澈嗓音。
隐隐约约,隔世样遥远。
“是。”由于无法接触外界,直到这刻,立夏才有实感:“现在已经接近夏季。”
深春尾巴,是鸢尾花盛开时节。
略微抬头,能看到牢狱高耸铁栅栏外,那朵蓝紫花。
火把光明明灭灭,蓝紫被熏染上暗色。
日记最后句落笔后,英灵声音针对这纸页上疑问,自脑海内响起。
立夏披着宽大薄毯,屈膝靠着角落,席地而坐。
漆黑火焰,自影内丝丝缕缕延伸而来,燎燃着与少年十指相扣。
复仇鬼火焰对他少年御主而言,向来温和。
现在也是如此,以不会灼伤肌肤温度,带来滚烫错觉。
油灯掉落在地上发出不小声音,就算这样,也没能把他吵醒。
有些无聊。
当初被起关进来法兰西士兵都已经被赎走,现在,这里只剩下个人。
明天,连也不在。
这次旅途,终于要告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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