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直不顺利,加上最近上那条遇难船后感到万分失望,因而心情更加烦躁不安。因为原来指望在船上能找到两个活人,这样总算可以找到说说话伴侣,并可从他们那儿解些情况,譬如目前究竟在哪里,有没有脱险可能等等。这些都是冒险上船所迫切追求目,可是结果无所获。所有这些都使头脑发昏,感情冲动。在此之前,已心情平静,只想听天由命,切凭上天作主;可现在,心情怎也安定不下来。仿佛无法控制自己思想,整天只想着怎样渡海到对面大陆上去。而且,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简直使无法抗拒。
有两三小时工夫,强烈欲望使激动得心跳加剧,热血沸腾,好像得热病样。当然,这只是头脑发热罢。
就这想阿想啊,直想得精疲力竭,直至昏昏睡去。也许有人以为,在睡梦中也会登上大陆。可是,没有做这样梦,却做个与此毫不相干梦。梦见自己像往常样,大早走出城堡,忽然看见海面上有两只独木船载着十个野人来到岛上;他们另外还带来个野人,准备把他杀吃掉。突然,他们要杀害那个野人下子跳起来,拼命奔逃。睡梦中,恍惚见他很快就跑到城堡外浓密小树林里躲起来。发现只有他个人,其他野人并没有过来追他,便走出城堡,向他招手微笑,并叫他不要怕。他急忙跪在地下,仿佛求救救他。于是,向他指指梯子,叫他爬上去,并把他带到住所洞穴里。由此,他就成仆人。得到这个人,心里就想,现在,真可以冒险上大陆。这个野人可以做向导,告诉该如何行动,什地方可弄到食物,什地方不能去,以免被野人吃掉,告诉什地方可去,什地方不可去。正这样想着,就醒来。起初,觉得自己大有获救希望,高兴得无法形容;及至清醒过来,发现原来不过是场梦境,不禁又极度失望,懊丧不已。
但是,这个梦境却给个启示:若想摆脱孤岛生活,唯办法就是尽可能弄到个野人;而且,如果可能话,最好是个被其他野人带来准备杀吃掉俘虏。但要实现这个计划也有其困难面,那就是进攻大队野人,并把他们杀得个不留。这种做法可以说是孤注掷之举,难保不出差错;不仅如此,而且从另方面来说,这种做法是否合法,也还值得怀疑。想到要杀这多人,流这多血,心不由得颤抖起来,尽管这样做是为使自己获救。前面也已经谈到过为什不应该主动去攻击野人种种理由,所以不必在此再噜嗦。另外,现在还可以举出种种其他理由来证明为什应该攻击这些野人。譬如说,这些野人是死敌,只要可能,他们就会把吃掉;再譬如说,这样做是为保护自己生命,是为拯救自己,这是种自卫行动。因为,他们若向进攻,也不得不还击。如此等等,理由还可以举出大堆。可是,想到为自己获救,非得别人流血,就感到可怕,好久好久都想不通。
内心进行激烈思想斗争,心里十分矛盾,各种理由在头脑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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