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板上不动,直到听见老斯特拉德莱塔关上门,沿着走廊向盥洗室走去,才站起来。哪儿也找不到那顶混帐猎人帽。最后才在床底下
他又说遍。“霍尔顿。要是让你起来,你能不能闭住你嘴?”
“好吧。”
他从身上起来,也跟着站起来。胸隔给他两个臭膝盖压得疼极。“你真是个婊子养又赃又傻窝囊废,”对他说。
这真把他气疯。他把他只又粗又笨指头伸到脸上指划着。“霍尔顿,真他妈,再警告你次。也是最后次。你要是再不闭住你臭嘴,可要——”“干吗要闭住?”说——简直在大声喊叫。“你们这些窝囊废就是这个毛病。你们从来不肯讨论问题。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你是不是个窝囊废。他们从来不肯讨论些聪明——”话没说完,他真给下子,只记得紧接着又躺在混帐地板上。记不起他有没有把打昏过去,想大概没有。要把个人打昏过去并不那容易,除非是在那些混帐电影里。
可鼻子上已全是血。抬头望,看见老斯特拉德莱塔简直就站在身上。他还把他那套混帐梳妆用具夹在胳肢窝底下。“叫你住嘴,你他妈干吗不听?”他说话口气好象很紧张。下子倒在地板上,他也许是害怕已把脑袋瓜儿打碎什。真倒霉,脑袋瓜儿怎不碎呢。
不能再挥拳打他,真想拳把他打死。
“他妈你这是怎啦?”他不住地说,他傻脸蛋越来越红。
“把你臭膝盖打胸上拿掉,”对他说。几乎是在大声呦喝。确是。“滚,打身上滚开,你这个下流杂种。”
可他没那做,依旧使劲握住手腕,就个劲儿骂他杂种什,这样过约莫十个钟头。甚至记不起都骂他些什。说他大概自以为要跟谁干那事儿就可以干。说他甚至都不关心个姑娘在下棋时候是不是把她所有国王都留在后排,而他所以不关心,是因为他是个傻极混帐窝囊废。他最恨你叫他窝囊废。所有窝囊废都恨别人叫他们窝囊废。
“住嘴,嘿,霍尔顿,”他说,他那又大又傻脸涨得通红。“给住嘴,嘿。”
“你这是自作自受,真他妈,”他说。嘿,瞧他样子倒真有点害怕。
甚至不打算站起来,就那在地板上躺会儿,不住口地骂他是婊子养窝囊废。都气疯,简直在破口大骂。
“听着。快去洗下脸,”斯特拉德莱塔说。
“你听见没有?”
叫他去洗他自己窝囊脸——这话当然很孩子气,可确实气疯。叫他到盥洗室去半路上最好顺便拐个弯,跟席密德太太干那事去。席密德太太是看门人妻子,大约六十五岁。
“你都不知道她名字是琴还是琼,你这个混帐窝囊废!”
“嘿,住嘴,霍尔顿。真他妈——警告你,”他说——真把他气坏。“你要是再不住嘴,可要给你巴掌。”
“把你那肮脏、发臭窝囊膝盖打胸膛上拿掉。”
“要是放你起来,你能不能闭住你嘴?”
甚至没答理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