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听这话,就从椅子上起身向走来。看他样子,好象十分、十分疲倦或是十分、十分腻烦。天哪,心里真是害怕。好象把两臂交叉在胸前,记得。想,当时要不是光穿着混帐睡衣裤,情况怕不至于那糟。
“拿钱来吧,先生。”他直走到站着地方。他只会说这句话。“拿钱来吧,先生。”他真是个窝囊废。
“没有。”
“先生,你是不是定要给你点儿厉害看呢。不愿那样做,不道看样子非那样做不成。”
两个人里面只他个人讲话。老孙妮只是张大嘴站在他旁边。
“已经给她。给她五块钱。你问她,”说。嘿,声音直发抖。
“要十块,先生。跟你说好。十块次,十五块到中午。跟你说好。”
“你不是跟这说。你说五块次。你说十五块到中午,不错,清清楚楚地听你说——”“把门开大点儿,先生。”
“干吗?”说。天哪,那颗心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真希望自己至少穿好衣服,遇到这样事,光穿着睡衣裤真是可怕。
音。天哪,真讨厌这个。真他妈看不出他们为什不能用原来嗓音讲道。
她们讲起道来,听去总是那假。
嗯,上床以后,却怎也祷告不出来。只要开始祷告,就会想起老孙妮怎样管叫瘪三。
最后,在床上坐起来,又抽支烟。那烟抽在嘴里点味道都没有。自从离开潘西以后,差不多抽掉两包烟。
正躺在床上抽烟,忽听得外面有人敲门。很希望敲不是房门,可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敲正是房门。不知道自己怎会知道,可确知道得很清楚。也知道是谁在敲门。末卜先知。
他说。“你欠们五块钱。”
“并不欠你们五块
“咱们进去说,先生,”老毛里斯说着,用他那只脏手狠狠地推把,他妈差点儿倒栽个跟斗——他是个魁伟婊子养。转眼,他跟老孙妮两个都在房里。瞧他们模样,就象这混帐地方是属于他们。老孙妮坐在窗台上。老毛里斯就坐在那把大椅子上,解开衣服领子——他还穿着那套开电梯制服。嘿,当时紧张极。
“好吧,先生,拿钱来吧。还得回去干活儿呢。”
“已经跟你说过十遍啦,不欠你个子儿。已经给她五——”“别说废话啦,嗳。拿钱来吧。”
“嘛,干吗还要给她五块钱?”说。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你这不是在向勒索!”
老毛里斯把制服钮扣全都解开。里面只有个衬衫假领,没穿衬衫什。他有个毛茸茸又大又肥肚子。“谁也不向谁勒索,”他说。“拿钱来吧,先生。”
“谁敲门?”说。心里很害怕。对这类事情向很胆小。
他们光是个劲儿地敲门。越敲越响。
最后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裤去开门。甚至都用不着开房间里灯,因为天已经亮。老孙妮和开电梯王八毛里斯就站在门外。
“怎啦?有什事?”说。嘿,声音怎抖得这样厉害。
“没什事,”老毛里斯说。“只要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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