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是。”
接着突然想起这个主意。
“瞧,”说。“想起这个主意。在格林威治村有个熟人,咱们可以借他汽车用两个星期。他过去跟在个学校念书,到现在还欠十块钱没还。咱们可以在明天早上乘汽车到马萨诺塞和见蒙特兜圈,你瞧。那儿风景美丽极。点不假。”越想越兴奋,不由得伸手过去,握住老萨丽只混账手。真是个混帐傻瓜蛋。“不开玩笑,”说。“约莫有百八十块钱存在银行里。早晨银行开门,就可以把钱取出来,然后就去
你可曾觉得心里打鼓,生怕切事情会越来越糟,除非你锡出什办法来加以补救?是说你喜不喜欢学校,以及所有这类玩艺儿?”
“学校简直叫人腻烦透。”
“是说你是不是痛恨它?知道它腻烦透,可你是不是痛恨它?要问是这个。”
“呃,倒说不上痛恨它。你总得——”“呃,可痛恨它。嘿,才痛恨它哩,”说。“不过不仅仅是学校。痛恨切。痛恨住在纽约这地方。出租汽车,梅迪逊路上公共汽车,那些司机什老是冲着你大声呦喝,要你打后门下车;还有被人介绍给些假模假式家伙,说什伦特夫妇是天仙下凡;还有出门时候得上上下下乘电梯;还有天到晚得上布鲁克斯让人给你量裤子;还有人们老是——”“别嚷嚷,劳驾啦,”老萨丽说。这话实在好笑,因为根本没嚷。
“拿汽车说吧,”说,说时候声音极其平静。“拿绝大多数人说吧,他们都把汽车当宝贝看待。
要是车上划道痕迹,就心疼得要命;他们老是谈加仑汽油可以行驶多少英里;要是他们已经有辆崭新汽车,就马上想到怎样去换辆更新。甚至都不喜欢汽车这玩艺儿。是说对汽车甚至都不感兴趣。宁可买匹混帐马。马至少是动物,老天爷.对马你至少能——”“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老萨丽说。
“你会儿谈这,会儿——”“你知不知道?”说。“这会儿还在纽约或是纽约附近,大概完全是为你。要不是你在这儿,大概不知道到他妈什地方去。在山林里,或者在什混帐地方。这会儿还在这里,简直完全是为你。”
“你真好,”她说.可你看得出她很希望换个混帐话题。
“你几时最好到男校去念书试试。你几时去试试,”说。“里面全是些伪君子。要你干就是读书,求学问,出人头地,以便将来可以买辆混帐凯迪拉克;遇到橄揽球队比赛输时候,你还得装出挺在乎样子,你天到晚干,就是谈女人、酒和性;再说人人还在搞下流小集团,打篮球抱成团,天主教徒抱成团,那般混帐书呆子抱成团,打桥牌抱成团。连那些参加他妈什混帐读书会家伙也抱成团。你要是聪明点——”“嗳,听说,”老萨丽说.“有不少小伙子在学校里学到更多东西。”
“同意!同意有些人学到更多东西!可就只能学到这些。明白不?说就是他妈这个意思,”说。“简直学什都学不成。不是什好料。是块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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