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马上要晕过去。是说本来不想跟她说住嘴什,可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
“干吗不可以?劳驾啦,霍尔顿;决不麻烦你——只是跟你块儿走,光是跟你走!甚至连衣服也不带,要是你不叫带话——只带——”“你什也不能带。因为你不能去。只个人去,所以快给住嘴。”
“劳驾啦,霍尔额。请让去吧。可以十分、十分、十分——你甚至都不会——”“你不能去。快络住嘴!把那箱子给,”说着,从她手里夺过箱子。几乎要动手揍她。
真想给她巴掌。点不假,她哭起来。
“还以为你要在学校里演戏呢。还以为你耍演班纳迪克特.阿诺德呢,”说。说得难听极。“你这是要干什?不想演戏啦,老天爷?”
是害怕极。在上路之前,倒真想见老菲芘面,是说还拿她过圣诞节钱哩。
最后,看见她。从门上玻璃里望见她。之所以老远就望见她,是因为她戴着那顶混帐猎人帽——这顶帽子你在十英里外都望得见。
走出大门跨下石级迎上前去。叫不明白是,她随身还带着只大手提箱。她正在穿行五马路,路拖着那只混帐大手提箱。她简直连拖都拖不动。等走近看,她拿原来是只旧箱子,是在胡敦念书时候用。猜不出她拿它来究竟他妈是要干什。“嘿,”她走近时候这嘿声,她被那只混帐手提箱累得都上气不接下气。
“还以为你不来呢,”说。“那只箱子里装什?什也不需要。就这样动身,连寄存在车站里那两只手提箱都不准备带走。箱子里到底他妈装些什?”
她把手提箱放下。“衣服,”她说。
她听哭得更凶。倒是很高兴。霎时,很希望她把眼珠子都哭出来。几乎都有点儿恨她。想恨她最厉害点是因为她跟走以后,就不能演那戏。
“走吧,”说。又跨上石级向博物馆走去。当时想要做,是想把她带来那只混帐手提箱存到衣帽间里,等她三点钟放学时候再来取。知道她没法拎着箱子去上学。“喂,来吧,”说,可她不肯跟起走上石级。她不肯跟起走。于是个人上去,把手提箱送到衣帽间里存好,又走回来。她依旧站在那儿人行道上,可她看见向她走去,就转身背对着。她做得出来。她只要想转背,就可以转过背去不理你。“哪儿也不去。已经改变主意。所以别再哭,”说。好笑是,说这话时候她根本不在哭。可还是
“要跟你块儿走。可以吗?成不成?”
“什?”说。她说这话,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可以对天发誓真是这样。觉得阵昏眩,心想大概又要晕过去。
“拿着箱子乘后面电梯下来,所以查丽娜没看见。箱子不重。只带两件衣服,鹿皮靴,内衣和袜子,还有其它些零碎东西。
你拿着试试。点不重。你试试看……能跟你去吗?霍尔顿?能吗?劳驾啦。”
“不成。给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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