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说这些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你什意思,发抖?”
“是发抖。愤怒颤抖。看得到她。她怒火中烧,但是那种埋得很深怒火。”
“气谁呢?”
“说不准。总之不是对,这点最重要!”他笑起来,随即又严肃起来,“不知道她生谁气。但她真是在生气。”
这时在汤米前方蹲下来,完全不再假装什。
“汤米,她这说很滑稽。你确定她真是这样说?”
“当然确定。”他声音突然沉下去,“她并不是只说那次。们在她房间里,关于这点,她跟说好多。”
当艺术欣赏课后,她第次请他去她书房时候,汤米解释说,他以为又要挨顿训,教他要更加努力——这种话他应该从不同导师那里听过多次,包括艾米丽小姐本人。但是当他们从主楼朝导师居住区所在橘园走去时,汤米开始感到这次聊天会不样。后来,当他刚刚在露西小姐安乐椅上坐下——她仍是靠床边站着——她就请汤米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出来,实事求是地说,他都经受些什事。于是汤米开始从头讲起。但还没等他说到半时,她突然打断他,自己开始说起来。她认识很多学生,她说,很长时间里,他们都很难有创作能力:画画、素描、诗歌,好几年里哪样都不灵。然后某天他们翻过个坎儿,就盛放。很可能汤米也是这群人中个。
所有这些汤米之前就曾听过,但是露西小姐姿态方式让他继续专心往下听。
再次站起身,因为小腿肚都酸。“这很奇怪啊,汤米。”
“有趣是,这次跟她谈话确实有帮助。帮助很大。早先你说过,现在状态好像好些。其实都是因为那件事。因为从那以后,想到她所说那些话,明白她说得对,事情确不是错。好吧,处理得不好。但是归根到底这不是错。这点带来大不同。每当感到困难时候,会看到她走来走去,或者上她课,她并不会说起那天
“能看出,”他对说,“她要讲到些什,不样东西。”
当然,很快她就开始说些汤米无法理解话。但她不断重复,直到他终于开始明白。如果汤米真诚地努力过,她当时说,可就是没办法创作出什,那就完全没问题,他不需要为此担心。无论导师还是学生,任何人要是为此惩罚他,或是以其他方式向他施加压力,那都是错误。这根本不是他错。然后,汤米反驳说露西小姐说容易,可是其他人都认为是他错,这时她叹口气,朝窗外望去。然后她说:
“可能这对你也没有太大帮助。但你只要记住,在黑尔舍姆这里,至少有个人想法跟他们不同。至少有个人相信你是个很好学生,跟她以往碰到学生样好,甭管你有没有创意。”
“她不是在钓你上钩吧?”问汤米,“这是不是要变着法子批评你呢?”
“绝对不是那种意思。总之……”他似乎头次感到担心有人会偷听,回头朝主楼方向看看。窗口小学生已经失兴致走开;们年级几个女生正在朝运动馆走来,但她们距离这边还很远。汤米朝转回身,几乎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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