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
“在池子里待半个月,没人相得中,没人买它。”
三年五个月零二十三天,花二郎头次笑。
花二郎就着泡饼吃鱼间,又进来几拨顾客。渡口沼泽地多,蚊子也多,旁边桌前个顾客,啪声,打死只蚊子:朋友,见不着你妈妈。另只蚊子急忙飞走。这人:给它妈报丧去。花二郎又笑。知道他来延津来对,这里人,像当年活泼国样,爱讲笑话。这时又进来人,邻桌人问那人:又是吃过来?又是不喝酒?花二郎知道是朋友间说笑,但对这来言如何应答,他是冷幽族后人,也想不出好去语;没想到进来那人悠悠地说:吃过昨天,不喝假酒。花二郎佩服之余,拊掌大笑;没想到他忘正在吃鱼,根三叉鱼刺,卡在喉咙里,吐吐不出来,吞吞不进去;时三刻,竟被这根鱼刺给卡死。或者,竟被个笑话给卡死。众人施救不及,饭馆老板也慌手脚,虽然花二郎是被鱼刺卡死,但人死在他饭馆里,他对这死也脱不干系。刚才听口音,花二郎像是外地人,老板便对众人说,事不宜迟,带他去看郎中。扛起花二郎,便往外走。走出里多地,看看左右没人,来到黄河边,说:大哥,既然你是被笑话卡死,趁着刚才笑话热乎气,到极乐世界去吧。“扑通”声,把花二郎扔到黄河里。
三千多年来,花二娘直以为,或许因为战乱,花二郎死在延津之外;三千多年来,花二娘立足延津,望延津之外;或立足延津,忘延津之外;其实,这个该望和忘人,就在延津;当然,也不在延津,随着黄河水滚滚东去,去东海。
前几天在集上,碰到说书人,颇懂说笑,老家是延津,要不们去延津吧。正说间,街上人喊马叫,官军在搜捕冷幽族余党,把两人也冲散。冲散之前男喊:
“延津渡口见。”
女:“知道。”
这男十八岁,叫花二郎,女十七岁,本名叫柳莺莺,从这天起,改名花二娘。
花开两朵,各表枝,不说花二娘如何历经艰难曲折去延津,单说花二郎路向东,历经战乱、霍乱、疟疾和荨麻疹,三年五个月零二十三天,终于也来到延津。到延津时,已是傍晚。来到渡口,花二娘已回车马店歇息,那时没有手机,花二郎不知道花二娘是否到达延津,三年多之中,路途上是否遇到闪失;看着滚滚东去黄河水,心中烦闷。这时感到肚子饿,踱进岸边家饭馆。店老板坐在柜台后,手支着头,正看酒缸前两只花猫打架;花二郎:
三千多年来,许多延津人知道这事,但没有个人敢对花二娘讲。特别是,不敢在梦里当笑话讲。
这才是延津最大笑话。
二樱桃在何处登岸
江西九江有许多渔户,祖祖辈辈,在长江上打鱼为生。清晨出江,傍晚归来,将捕到鱼虾,卖给集市上
“大哥,店里有什好吃?”
店老板:“既然到黄河边,当然得吃条黄河大鲤鱼。”
便带花二郎去后院鱼池旁挑鱼。鱼池里,十几条大鲤鱼在水里游动,还有条翻起白肚,已经死。花二郎:
“别人都在游,它怎死?”指是那条死鱼。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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