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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7 / 15)

老甘:

“把县z.府人想遍,交给谁,都不放心。”

杨摩西:

样,是种个人嗜好。所以从省长老费到专员老耿,听后也是笑。大家或许以为老史和苏小宝干,其实老史和苏小宝夜待下来,并不上床做什,就是在起说个话。说话也不用嘴,而是用手。两人对面坐着,在下围棋,讲是个手谈。就是扯到*上,老史做法也与众不同,讲不是做,而是个“意”啊。只是要求苏小宝,手谈时也不卸戏装和脸上油彩罢。老史和苏小宝手谈,也不是天天谈,天天谈就把人累着,而是十天谈,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不急不缓,倒也怡然自得。虽然他们关在屋子里是手谈,但外人并不知其中底细,以为他们在起什都干“女”,在个房子里关夜,要说俩人啥都没干,整个县z.府人都不信。但大家信不信,老史并不在意,平日见人,仍是不苟言笑。正因为仍不苟言笑,老史下属,反倒更加怵老史。怵不是怵他是县长,而是不知道他路数。

四月十五这天晚上,老史又去戏院看戏。戏完,回到县z.府住处,老史又和穿着戏装苏小宝手谈。房外月亮好大,但两人心思都在棋中,对外面并无留意。从深夜手谈到天亮,两人竟手谈出盘奇局。这棋局名字叫“风雪配”。虽是和棋,但布局之奇特,机关之巧妙,式,眼,事先并不有意,也是随机应变,待到棋终,突然出现大境界。整个棋局虽风云密布,但天苍苍,地茫茫,黑白之间,楔榫连接,出现天作之合。这种天作之合,许多人手谈辈子,也无遇到过,或许快接近,又擦肩而过。手谈并不为个输赢,为输赢者皆是俗物,而为手拉手共同去个没去过地方。不为手谈,不为棋局,为这天作之合,两人第回有肌肤之亲。亲也没亲别处,就是个抱头痛哭。两人日常都不苟言笑,为盘棋,竟共同大放悲声。他们大放悲声,也不像别人样吼喊,直哭得哽哽咽咽,相互拭泪罢。正是这样抽抽噎噎,两人才能哭到深处。

县z.府有个扫地叫老甘,老甘长个大脑袋,说话声大,像敲锣。在县z.府四十多个属员中,杨摩西私下跟老甘走得近。两人走得近并不因为个是扫地个是种菜,地位相仿,或县z.府四十多人都刁,就老甘不刁,而是老甘虽是扫地,却喜欢教诲人。别文案书记都是刀笔吏,老甘跟人搭不上腔。杨摩西是种菜,又是新来,老甘便找到摆话地方。杨摩西新来,对县z.府方方面面都不熟,正好需要人指点,两人拍即合,常在起说话。四月十三这天,老甘在乡下老婆生个儿子,老甘要回家摆酒席,请七天假,临走时,来到菜园子,唉声叹气。杨摩西不解:“生个儿子该高兴,咋愁眉不展?”

老甘:

“不是儿子事,走,对这里不放心。”

杨摩西:

“不就个扫地吗?替你扫就是。”

老甘:

“要是扫地就不说,关键是县长夜壶。”

原来县长老史夜壶,每天清晨归老甘倒。有时老甘也把夜壶提到菜园子里,用县长尿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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