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爱国只好自己码放。码放
节，又问陈奎，陈奎又问：“你说呢？”
牛爱国
“俗话说得好，量小非君子呀。”
牛爱国眼中涌出
泪。接着头靠在杜青海
肩上，看着滹沱河对岸睡着。
从河北回到山西，牛爱国按杜青海说，既没杀人，也没跟庞丽娜离婚；跟庞丽娜在起时候，开始找话，开始给庞丽娜说好话。又三年过去，牛爱国方知，在部队时候，杜青海给自己码放事情，出都是好主意；唯有在滹沱河畔，他和庞丽娜事，杜青海出主意，打根上起就错。
牛爱国第三个朋友叫陈奎，是牛爱国在长治修高速公路时认识。陈奎是工地个伙夫，瘦高，左脸有颗大痦子，痦子上长三根黑毛。别伙夫都是胖子，陈奎是个瘦子。陈奎是河南滑县人，工地个工长，是他小舅子，他就成工地伙夫。牛爱国不爱说话，陈奎也不爱说话，因都不爱说话，两人倒能说到起。工地伙房，有三百来号人吃饭，天到晚，陈奎忙得满头大汗。倒是牛爱国开卡车拉完自己土方，有空闲，来伙房与陈奎闲坐。陈奎蒸馒头煮菜，刻不停，牛爱国就在条凳上坐着，两人东句西句地闲扯。陈奎终于忙停歇，如伙房有煮熟猪耳朵猪心，便切上盘；也顾不上细切，横上三五刀，滴些香油，两人吃上番。吃完，相互看眼。抹着嘴笑。但猪耳朵猪心不是每天都有，没有时候，陈奎忙完，两人就对坐着吸烟。有时有猪耳朵猪心，牛爱国正在工地上忙，没来伙房，陈奎忙停歇，便去工地找牛爱国。人群之中，陈奎向牛爱国使个眼色：“有情况。”
然后用围裙擦着手，撅屁股走。牛爱国便加紧干活。干完，从卡车上跳下来，跑到伙房，陈奎已将猪耳朵猪心切好，放到盘子里，码上葱丝，滴上香油。渐渐这个秘密被别人发现。有个东北人叫小谢，在工地上举小旗，见陈奎和牛爱国前后有些奥妙，几次问：“爱国，你们干啥去？”
牛爱国：
“不干啥。”
次小谢见陈奎又跑到工地向牛爱国使眼色，说“有情况”，又见牛爱国加紧干活，干完，从卡车上跳下来，跑向伙房，也赶紧跟过来。进伙房，见两人正坐在起，对着头在吃盘猪耳朵猪心，小谢假装偶然遇见：“光吃菜呀，也不弄壶酒。”
接着做朋友状，便想坐下。但牛爱国和陈奎都没理他，把他晾在那里。吃完猪耳朵猪心，牛爱国站起又去工地，陈奎白小谢眼，将大笼馒头盖到锅上：“开饭还得会儿。”
不是心疼那点猪耳朵和猪心，是让小谢明白，个人想和另个人成为朋友，也不是件容易事。但牛爱国和陈奎也就限于投脾气，东葫芦西瓢地闲扯行，牛爱国遇到烦心事，就指不上陈奎。陈奎脑子比牛爱国还乱。牛爱国能把件事说成两件事，陈奎能把件事说成四件事。陈奎遇到烦心事，还找牛爱国排解。牛爱国给他剥肉剔骨码放，他已佩服得点头如捣蒜；牛爱国遇到烦心事找陈奎，陈奎用围裙擦着手，束手无策，像牛爱国在部队反问杜青海样，陈奎反问牛爱国：“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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