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越过人圈，
把揪住牛爱国。牛爱国马上感到浑身被箍住
，知其劲儿大；欲抡摇把砸他，那大汉抢先掌，劈到牛爱国胳膊上，牛爱国
摇把，被震出丈多远。众鱼贩子都齐声喝彩。那大汉提起钵大拳头，劈头就打牛爱国。但拳头举到半空，没有落下。那大汉愣愣地问：“你叫个啥？”
牛爱国仰脸看，觉得这大汉也有些面熟。但时也想不起是谁。那大汉：“你是牛爱国？”
牛爱国定睛看，也惊呼：
“你是李克智？”
李克智是牛爱国小学同学。当年上小学时，李克智个头就大；个头大不说，还爱传闲话，整个班里被他搅得鸡犬不宁。次传闲话传到牛爱国他姐头上，牛爱国与他打在起。冯文修是牛爱国好朋友，后来也上手，
塑料袋，鱼已经死。鱼死不打紧，刚死鱼眼珠子是白，这鱼眼珠却是黑；又摸摸鱼，新鲜鱼肉应该是紧，这鱼肉却是软；知道是临汾鱼贩子做手脚，称鱼时鱼是活，往塑料袋里装时，用昨天死鱼掉包。大概知他不是临汾人，才这
偷梁换柱。想起鱼贩子是个瘦子，又眨巴眼；爱眨巴眼人，都藏着坏心思。不是为鱼，是为这事，牛爱国咽不下这口气；虽已出临汾城三十公里，牛爱国掉车回头，又开回临汾。车在鱼市停下，牛爱国拎着塑料袋，去找卖他鱼那个瘦子。瘦子仍在，在高声叫卖；他鱼池子里鱼，皆活蹦乱跳。瘦子见牛爱国回来，吃惊。牛爱国将塑料袋扔到瘦子鱼案上，说：“咋说吧？”
那瘦子眨巴着眼看看塑料袋里鱼，看看牛爱国：“大哥搞错，不是
鱼。”
如果瘦子认下是自己鱼，再认个错，给牛爱国换两条新鱼，牛爱国也就忍；来回六十公里冤枉路，也就不说；但个多小时过后，瘦子就不认账，反说牛爱国搞错，牛爱国就火。牛爱国：“现在事小，停会儿事就大，咱好说还是歹说？”
瘦子：
“好说歹说，都跟说不着。”
因为两条鱼，两人越说越多；见这里吵架，买鱼人都围上来。瘦子见耽误自己生意，仗着自己是临汾人，朝牛爱国脸上啐口唾沫：“穷疯，来诈大爷？”
牛爱国转身出鱼市，去找自己卡车；待回来，手里攥着根五尺长铁柄摇把；摇把有鸡蛋粗，中间打个弯。瘦子看他手拿摇把，知是要打架，顺手抄起把刮鱼鳞刮刀，向后撤着身子：“你敢，你敢。”
牛爱国脚上去，将瘦子鱼池踢翻；瘦子鱼池，是用白铁皮砸成；水流地，几十条胖头、鲤鱼和草鱼，在地上乱蹦。牛爱国抡起摇把，没有砸向瘦子，砸向地上鱼。活蹦乱跳鱼，条条被砸得稀巴烂。瘦子比划着手中刀：“要出人命，要出人命。”
其他鱼贩子，也都围拢上来，欲帮瘦子。有拿棒，有拿叉，有拿长柄鱼捞。牛爱国抡起摇把，转腰抡圈，鱼贩子人圈，也忽地向后缩尺。正闹间，有人喊：“好，大哥来。”
只见个身高米八多，身黑膘，满怀胸毛，头顶头赤发大汉，大踏步穿过鱼市奔来。瘦子像遇到救星，对那大黑汉喊：“大哥，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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