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牛爱国直在山西老家待着,没有动窝。既然直没有动窝,曾志远倒不像上次在电话那样,急于见到牛爱国:“上次想跟你商量个事,急着见你,但这事现在过去。等回到山东,再给你打电话,你何时有空。也来乐陵转转。”
听这口气,曾志远时三刻回不到山东。就是近些天能回到山东,也没有邀他马上见面意思。似乎这面可见可不见。明显山东乐陵也去不成。牛爱国放下电话还疑惑,也不知上次曾志远急着让牛爱国去山东,要跟牛爱国商量个啥事。牛爱国再次到左右为难和走投无路地步。这时他突然想起五年前在长治修高速公路时,认识工地伙夫叫陈奎。陈奎是河南滑县人。两人皆因不爱说话。相互成好朋友。陈奎有心事,跟牛爱国说;牛爱国有心事。也跟陈奎说。牛爱国本不会说话,但在陈奎面前,算是会说。陈奎心事,牛爱国剥肉剔骨,替他层层码放;牛爱国心事,陈奎却不会码放,只会问“你说呢?”几个“你说呢”下来,牛爱国也自己码放清楚;像牛爱国和河北平山县战友杜青海在部队时候;无非问答,颠倒过来。工地厨房有猪耳朵、猪心时候,陈奎便去工地喊牛爱国;也不是喊,是使眼色;陈奎使个眼色,说声“有情况”,牛爱国便跟他去厨房,两人头顶着头,共同吃盘凉拌猪心猪耳朵,相互看着嘿嘿笑。后来陈奎和工地经理也是他小舅子闹翻,闹翻也不是因为什大事,陈奎买半扇牛肉,因为价钱高低,里面藏没藏猫腻,两人吵起来;陈奎怒之下,离开长治,回河南滑县。两人分别之后,还通过几回电话。陈奎说他回滑县以后,在县城“滑州大酒店”当厨子,工资挣得比在长治工地还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当时牛爱国还替他高兴,也算祸兮福焉。但分别时间长,各忙各,联系也就少。庞丽娜头回出事之后,牛爱国心烦意乱,去沧州,基本上把陈奎给忘。现在突然想起陈奎,便想给陈奎打个电话;如陈奎那里方便,他便去投奔陈奎。但拿起电话,牛爱国忘陈奎电话号码。从提包里掏出电话本,翻半天,也没找到陈奎名字。看来五年前这号码记得太牢,才没往本子上写;谁知五年后就忘记。也是实在无地方可去,虽然事先没有联系,也不知这五年陈奎变化,他眼下是否还在滑县。牛爱国还是决定去河南滑县找陈奎趟。能找着陈奎算是幸运,找不着陈奎也不损失啥,也算个找,比漫无目地在世界上乱转,在路上有个盼头。于是从霍州坐火车到石家庄,从石家庄倒火车到河南安阳,从安阳又坐长途汽车到滑县。前后用两天半。
长途汽车到滑县已经是晚上。滑县县城路灯全亮。从长途汽车站出来,街上人来人往,说全是河南话;河南话虽跟山西话有区别。但两地靠得近,牛爱国都能昕懂。牛爱国背着提包,向路人打听“滑州大酒店”,原来离汽车站并不远,转过两个街角,也就到。原以为“滑州大酒店”是个小饭铺;如今大家做事,都爱起大名头;听着名头大,饭店不定大;如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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