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丝,这丧钟究竟是为谁在敲呀?啊,上帝,该是为卢梭夫人敲丧钟。瞧,怎居然忘:她在那天夜里就过世。啊!也快,善良上帝该把召回去,自从可怜奥克达夫归天之后,这脑袋就不知道是怎弄,害得你白白为耗费许多光阴,孩子!”
“不,奥克达夫夫人,光阴没有那精贵。时间本是上帝白给,又没有要咱们破费。现在得去看看火灭没有。”
弗朗索瓦丝和姨妈就这样对当天发生第批事件,在上午联合评述场。但是有时候发生事件具有相当神秘、相当严肃性质,姨妈感到不能坐等弗朗索瓦丝上楼之后再论短长,于是整幢房子里响起四下震耳铃声。
“可是,奥克达夫夫人,现在还不到服用蛋白酶钟点呀,”赶上楼来弗朗索瓦丝说道,“莫不是您感到有些乏力,顶不住?”
“不是,弗朗索瓦丝,”姨妈说,“要说乏力,你是知道,如今已难得有什时候不感到衰竭;早晚有那天跟卢梭夫人样,自己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咽气。倒不是为这个才打铃叫你。你没有料到吧?刚才看得
无所求,主人宁可客人不上门也不会把他们辞退,所以他们犯不着巴结客人,对客人不免怠慢),又得到主人分外宠信,因为主人考验过他们实际能力,表面讨好和低眉须眼絮叨固然能给客人留下良好印象,却往往掩盖无法调教低能,故而主人反倒并不在乎。
弗朗索瓦丝先把外祖父母和父母侍候安顿好,然后才上楼侍候姨妈服用蛋白酶,同时问她午饭要吃什。她到楼上,就不易避开某些问题,得发表见解或作出解释。
“弗朗索瓦丝,你倒想想看,古比尔夫人居然比平时晚刻钟来找她姐姐;她要是在路上再多磨蹭会儿,恐怕要在弥撒开始之后才能赶到教堂。”
“咳,敢情!”弗朗索瓦丝答道。
“弗朗索瓦丝,你要是早来五分钟,你就能看到安贝夫人,她手里那捆芦笋比加洛大娘菜摊上要粗上两倍。你想法子向她女佣人打听打听,她是从哪儿弄来?今年你做什配菜都少不放芦笋,你很可以为咱们家那几位旅行家也弄点这粗芦笋来嘛。”
“没有什奇怪,那是从神甫先生园子里弄来,”弗朗索瓦丝说。
“哈!你真能哄人,可怜弗朗索瓦丝,”姨妈耸耸肩膀接口道,“从神甫先生园子里弄来!你明明知道他那儿芦笋长得又小又赖。告诉你吧,她手里芦笋,足足有胳膊那粗呢。当然,不是你胳膊,而是象这条今年又瘦许多胳膊。弗朗索瓦丝,你没有听到这嗡嗡钟声吗?闹得脑袋都要炸!”
“没有,奥克达夫夫人。”
“啊!可怜孩子,足见你脑袋真结实,这是托上帝福。刚才拉马格洛娜找比普罗大夫来。大夫紧跟着就同她起走,他们是在鸟儿街那边拐弯,准是哪家孩子病。”
“哎哟!上帝,”弗朗索瓦丝叹息道。她听不得有谁遭难,即使在天涯海角有位她压根儿不认识人遇到不幸消息传到她耳里,她也总要连连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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