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洛克家进晚餐之后,过几天,外祖母兴高采烈地告诉,圣卢刚才问她,愿意不愿意在他离开巴尔贝克之前为她拍几张照。为此,她穿上自己最漂亮衣裳,为几顶不同帽子该戴哪顶而拿不定主意。看到这种情况,感到有点冒火,真料想不到她竟会有这样孩子气行为。甚至自忖是否看错外祖母,是否将她看得太高,是否她并不象向认为那样对有关自己相貌切都很淡然,她是否
能指是但丁·加布里埃尔·罗塞蒂画《上帝奴仆》(1850)。
第二天,圣卢姑母受到致谴责,说她竟然让这样荒谬可笑女戏子在她家中出现。位著名公爵毫不掩饰地对这位姑母说,她受到批评,是咎由自取。
“见鬼,给们来个这种劲头节目!如果这个女人有点才华,倒也可以,可是她没有才气,而且永远也不会有点点!见鬼!巴黎人可不象人们想说那愚蠢。上流社会不是光由蠢货组成。这位年轻小姐显然以为她会叫巴黎大吃惊。可是巴黎可不那容易吃惊,毕竟有些事,是无法叫们忍下去。”
至于说到那位演员嘛,她走出房门时对圣卢说道:
“你把引到什人家里来?都是傻瓜,笨蛋,没有受过教育小丑!告诉你吧,在场男士中,没有个向丢眼风,跺脚,这是因为拒绝他们对追求,他们现在便设法进行报复!”
这席话把罗贝尔原来对上流社会人等恶感变成夹杂着痛苦深仇大恨,最不该恨些忠心耿耿亲戚,尤其叫他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家里人委派他们去说项,设法说服圣卢女友与圣卢断绝关系。女友在他面前将这种活动说成是那些亲戚出于对她倾心才这做。虽然罗贝尔立即与这些亲戚断绝来往,但是当他象现在这样远离女友时,他想,也许这些人以及其他人会利用他远离卷土重来向那个姑娘求爱,说不定已经得到她青睐;他谈起那些欺骗自己朋友,引诱妇女,竭力将女人弄到妓院里去混世魔王时,满面痛苦和仇恨。
“宰条狗都比宰他们还要悔恨,狗毕竟是乖顺、效忠、忠诚动物。这些人就该上断头台!比起那些因为自己贫穷和富人不义而被逼走上犯罪之路可怜人来,他们这些人更坏!”
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给情妇寄信,发电报。她面阻止他到巴黎去,面还在远距离想方设法与他闹别扭。每当发生这种事,都能从他那变模样面孔上得悉。他情妇从来不告诉他,她到底对他有什不满。圣卢猜想,她之所以不对他讲,说不定她自己就不知道有什可以不满,而只是对他厌倦。他仍希望得到些解释,便给她写信:“什地方不好,请你告诉。随时准备承认自己错误。”
他那伤心,结果是确信自己做得不对。
她总是叫他无限期地等待答复,而那些答复都是没有意义。所以看见圣卢从邮局回来,几乎总是眉头紧皱,又常常是两手空空。整个旅馆人里面,只有他和弗朗索瓦丝到邮局去取信或亲自送信。他是出自情人迫不及待,弗朗索瓦丝则是出于对仆人不信任(为打电报,他不得不走还要多得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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