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卡尔克迪伊不是更近些,大概还是会更倾向于建议你去卡尔克迪伊,”埃尔斯蒂尔回答说。“海啸角当然很精采,不过归根结底不过是诺曼底或布列塔尼那种大悬崖罢,你已经见识过。而卡尔克迪伊,低矮海滩上岩石遍布,完全是另回事。在法国,不曾见过与此相似景色,更使忆起佛罗里达某些景观。又奇,又极其有野趣。它位于克利杜和纳奥姆①之间,这些海域是多荒凉,你是知道,海滩曲线优美动人。这里,海滩曲线平平常常。可是那里,那曲线多优美,多柔和,简直无法对你形容!”——
①这两个地方似乎为作者所杜撰。
夜幕降临,必须归去。送埃尔斯蒂尔回别墅,突然,有如梅非斯托非勒斯骤然在浮士德面前显现,在大街尽头——有如与气质截然相反气质和几乎野性而又残酷无情生命力非真实而又魔鬼般地具体化,而那多病之躯、病态敏感以及过度动脑子正缺少这样生命力——出现精灵几颗斑点,人们绝不会将这些精灵与其它东西相混淆,出现少女植虫类群体几颗孢子。她们装作没有看见,但是毫无疑问,正在对进行冷嘲热讽评头品足。感觉到她们与们势必相遇,不可避免,也感到埃尔斯蒂尔就要叫,便象个泳者看到浪峰即将袭来那样转过身去。骤然停步,任凭那位鼎鼎大名同伴继续向前,则留在后头。当时们正走过家古玩店前,朝古董商橱窗俯下身去,似乎这橱窗突然吸引。装作不在想这些少女,而能够想别事,颇为得意。而且已经隐约知道,待埃尔斯蒂尔呼唤以便将介绍给她们时,会露出询问目光。那目光流露出不是惊异,而是希望装出惊异——每个人都是蹩脚演员,或者说,每个人身边人都是善于根据外表判断性格人——甚至会用手指指着胸脯问:“您是叫吗?”并且溜小跑奔过去,乖乖地低着头,脸上冷冷地掩藏起烦躁,因为正在聚精会神欣赏占老瓷器而被打断,要把介绍给并不希望认识人。
这时,打量着橱窗,等待着埃尔斯蒂尔呼唤名字,恰似等待颗期待已久而又没有杀伤力子弹打到身上这样时刻到来。确信定会把介绍给这些少女,结果不仅是叫装出对她们毫不在意样子,而且要感受到毫不在乎。既然结识她们快乐已经不可避免,这种快乐反而受到压抑,缩小,反而没有与圣卢谈话,与外祖母起进晚餐,在附近郊游那令人愉快。有些人大概对古迹不大感兴趣,后来由于与这些人关系微妙,不得不错过些郊游机会,非常遗憾。此外,使即将得到快乐大大逊色,不仅是来得这样突兀,而且是这样前后不相连贯。有些规律与流体静力学规律样准确,使们头脑中按固定顺序形成形象保持着层次。可是,事件突然在眼前出现,便打破这些规律。
埃尔斯蒂尔就要叫。而在海滩上、在房间里所设想与这些少女结识,完全不是通过这样方式。即将发生,是另外件大事,思想毫无准备。从这件大事中,既认不出向往之情,也辨别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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