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丽花朵,连续好几个小时在睡眠者身上释放出个个睡梦,那郁烈香味令人惊异万状,赞叹不绝。花园深处是修道院,窗子全部敞开,不断地回响着们在睡觉前学习功课,只有到觉醒时才能记熟。这时,们心里闹钟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这是觉醒预兆),闹钟定时万无失,因为们心里有牵挂,而当家庭主妇来向们报告七点钟时,发现们已经醒来。在这间向睡梦敞开大门房间里,睡梦在不倦地工作,使人们忘记爱情忧愁。有时,这项工作会被个充满模糊记忆恶梦打断,但它很快又会重新开始。们醒来后,仍然有梦记忆悬挂在房间那黑漆漆墙壁上,但这些记忆被黑暗笼罩着,往往要到下午,当个相似印象把光线投到它们身上时,们才第次看见它们。有几个已变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尽管在梦中是那样清晰。当们认不出来时,只好匆匆把它们埋入泥土中,就象埋葬很快就腐烂尸体或遗骸旁物品,这些物品已经受到严重损坏,即使最高明修理匠,也难以使它们复原,再派用场。
栅栏旁是采矿场,深睡到这里来寻找浸泡脑子涂料。这种涂料坚硬无比,如果睡眠者意志要把睡眠者唤醒,即使在个黄金般美好早晨,也必须象年轻西格弗里德①那样挥舞刀斧,大砍阵。再过去仍然是恶梦世界。愚蠢医生硬说恶梦比失眠更容易使人疲倦。其实相反,它们能使爱沉思人转移注意力。恶梦会向们呈现本本怪诞画册,比如,们已故双亲刚刚发生起严重车祸,但不排除不久就能痊愈可能性。在等待父母疫愈过程中,们把他们圈入个小老鼠笼内,他们变得比白鼠还要小,浑身长满大红水泡,头上插着根羽毛,模仿西塞罗②在给们发表雄辩演说。在这本画册旁边是觉醒转盘。因为这个转盘,们会暂时遇到烦恼,必须回到幢五十年前就倒塌房子里去,然而,随着睡眠退却,这幢房子形象逐渐消失,这中间还会出现好几个不同形象,等到转盘停止转动,们得到最后个形象,同们睁开双眼所见形象竟会吻合——
①德国神话中英雄。
②西塞罗(前106-前43),古罗马政治家、雄辩家和哲学家。
有时什也没有听见,因为陷入万丈深渊睡眠中,幸亏不久逃出来,真有说不出高兴,但脑袋沉甸甸,塞满东西,要把那些灵活植物性神经系统——它们很象喂养赫丘利①仙女——在睡觉时加倍活动带给东西全部消化掉。
们把这种睡眠叫做铅睡,也就是沉睡,因为这样睡眠中止后,甚至过很长时间,们还会感到浑身死沉沉象个铅人。们不再是什活人。可是,为什当们象寻找遗失物品那样寻找自己思想和个性时候,最终找回来总是“”,而不是别人呢?为什当们重新开始思考时,在们身上表现出来仍然是以前个性呢?们看不出是什在支配这种选择,为什在成千上万个可能候选人中,偏偏选中昨天“”。当思想确实被阻断时候(或者觉睡到天亮,或者梦内容与清醒时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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