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听见它在那里,其实不是听见,而是看见。声音没有地点。至少们把声音和运动联系在起,声音因此也就有用处,能向们预示运动,使运动显得必然和自然。当然也会有这样情况,当个病人耳朵堵得严严实实时,就不再会听见此刻圣卢壁炉内火发出毕毕剥剥声音(火正在把木柴变成木炭和灰烬,然后把它们抖进它篓筐中);也不会听见有轨电车经过东锡埃尔大广场时不时弹出乐曲。这时候,病人看书,翻书时会听不见点声息,仿佛有个天神在帮他翻。准备洗澡水时弄出巨大响声减弱,变轻,离远,仿佛是天河发出淙淙声。声音远离和变小,能消除它对们神经刺激。刚才榔头敲击声似乎把们头顶上天花板都震动,们被搞得心烦意乱,坐立不安,而现在它们犹如在公路上同微风玩耍树叶发出沙沙声,遥远,轻微,撩拨人心,叫人越听越想听。们用纸牌“占卜”,但听不见翻牌声音,会以为不是们在翻牌,而是牌自己在动,是为迎合们愿望,主动和们玩起来。那,们能不能由此而推想,对于爱情——甚至可以加上对生活和对荣誉热爱,因为有些人似乎非常热爱这两样东西——也采取同样办法,不是让声音停止,而是把耳朵堵住呢?能不能模仿他们,把们注意力,们防卫力转移到们自己身上,不是去损害们所爱人,而是减少们本身忍受痛苦。
还是回到声音上来。如果把塞住耳朵棉球加厚,就会使少女在们楼上弹奏奔流激荡钢琴曲,听起来宛若小溪流水般轻音乐。如果在只棉球上涂上种油脂,这样整所房子都会听从它摆布,屋内和屋外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这时,用轻柔乐段来形容演奏就不够。棉球瞬间闭上钢琴键盘,音乐课突然结束;在们楼上走动先生突然停止走动;马车和电车中断行驶,好象在恭候个国家元首驾临。可是象这样减弱声音,非但不能使人安寝,反而搅得人睡不着觉。昨天,那缠绵不断、无休无止地向们描绘着街上和屋内运动声音,象本枯燥乏味书,终于把们带进梦乡;今天,们塞住耳朵,睡得正酣,周围寂静无声,突然-啷响,比其他声音更加响亮,但在们听来却轻得象人们叹息,同其他声音没有联系,真是神秘;们会被惊醒,想知道这是什声音。相反,如果把塞在病人鼓膜上层层棉花暂时取出来,声音构成光线,又会象轮红日升起,在宇宙中再生,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被流放在外众声音也会全速赶回来;们会听到人声复活,有如音乐天使合唱声。寂静无声大街顿时被长着翅膀、风驰电掣、接连不断地开来电车天使歌声淹没。在房间里,病人创造火声音,而不是象普罗米修斯那样创造火。如果会儿加厚塞耳朵棉团,会儿又把它们取出来,这样,就如同在交替地踩着装在音响世界大轱辘上两个脚蹬。
不过,有些人听不见声音并不是暂时。有人耳朵完全聋,他要煮牛奶也不得不用眼睛紧紧盯着掀开锅盖,窥伺着象是预示场北极,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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