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想高贵,身体高雅也就残缺不全。个艺术家要在作品中反映自己思想,无需把思想直接表达出来;甚至可以说,对上帝最高赞扬存在于无神论对上帝否定中,无神论者认为天地万物已经十全十美,无需再有个造物主。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沿墙奔跑、做出和教堂柱子中楣上骑士样动作年轻人,在他身上所赞赏不只是件艺术品;刚才,他为而离开那位年轻亲王,离开查理七世孙女纳瓦尔王后卡特琳娜-德-富瓦克斯后裔,他在面前从不炫耀他高贵出身和巨大财富,他在把骆马毛大衣披在怕冷身上时显得那样自信,那样灵活,那样文雅,而这些恰恰是他傲慢、敏捷祖先传给他特征;然而,所有这些——富瓦克斯亲王,高贵出身和巨大财富,傲慢而敏捷祖先——难道不是他生活中比资格更老朋友吗?原以为他这些朋友会把和圣卢永远隔开,然而相反,圣卢作出只有绝顶聪明人才能作出选择,毫无拘束地为抛弃这些朋友,他身体动作正是他这种自由写照,完美无缺友谊就在这自由中实现。
盖尔芒特家族这种不拘礼节——不是指罗贝身上表现出来高雅脱俗不拘礼节,因为祖传傲慢在罗贝身上只是件无意识高雅外衣,掩盖真正高尚谦虚——可能会露出庸俗傲气,这点,不是在德-夏吕斯先生,而是在德-盖尔芒特公爵身上发现。德-夏吕斯先生性格上缺点与贵族习性相重迭,至今他对仍是个谜。盖尔芒特公爵尽管从整体上说也很粗俗(从前,外祖母在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家里遇见他时,对他粗俗举止甚为反感),但他身上仍有不少旧贵族特点。对于这点,去他家吃晚饭那天,也就是和圣卢共进晚餐第二天就有所感觉。
在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家第次见到公爵和公爵夫人时,并没有发现他们有旧贵族特点,正如第次观看贝玛演出没有发现她和她同事们有什差别样,况且在贝玛身上表现出来特征比在上流社会人士身上显示特征要明显得多,因为她特征随着观众注意目标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容易理解而变得越来越清晰。但是,尽管上流社会人士之间差别微乎其微(以致当个象圣伯夫①那样诚实作家想把德-乔夫兰夫人、雷加米埃和德-布瓦厄夫人沙龙细腻入微地描绘出来时,们感到这些沙龙几乎如出辙,毫无二致,们从作者研究中可以得出沙龙生活毫无意义结论,这是作者始料未及),然而,根据对贝玛改变看法原理,既然盖尔芒特家现在对已变得无足轻重,他们独特风格已不再被想象力化成雾珠蒸发掉,就可以把雾珠收集起来,尽管它们轻得没有份量——
①圣伯夫(1804-1869),法国文学批评家,作家。早期拥护文学中浪漫主义倾向,在文艺批评方向上强调研究作家生平经历和心理状态。主要文艺批评著作有《文学家画像》、《当代人物画像》等。
那天,在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晚会上,公爵夫人没有同谈起她丈夫,再说,他们离婚消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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