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亲口对他说。当他象个凡夫俗子,悲伤地问她:‘王后在服丧?服谁丧?陛下定很悲伤吧?’‘不,不是大丧,是小丧,小小丧,姐姐去世。’事实上,她很高兴,巴赞知道得很清楚,当天她就请们去参加晚会,还送给两颗珍珠。真希望她天死个姐妹!姐姐死,她非但不哭,反而哈哈大笑。她心里想可能是罗贝说那句话:Sictransit①,下半句记不清。”为显得谦虚,她故意只说前半句,尽管她清楚地记得后半句——
①全句应该是:Sictransitgloriamundi,意思是:这个世界光荣就这样结束。
其实,德-盖尔芒特夫人这是在开玩笑,纯粹是瞎说,因为那不勒斯王后和阿朗松公爵夫人(她也悲惨地去世)样,心地都很善良,亲人死,总是真诚地哀悼。德-盖尔芒特夫人对品格高尚巴伐里亚姐妹——她表姐妹解很深,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他想不回摩洛哥去,”帕尔马公主又次抓住德-盖尔芒特夫人人无意中递给她竿子——罗贝名字,说道。“想您认识德-蒙塞弗耶将军吧。”
“不很熟,”公爵夫人回答说,其实,她和这个将军关系很密切。帕尔马公主解释罗贝愿望。
面前尽说您好话。要是换富瓦克斯亲王情妇,那她也许会嫉妒您。您不明白?回头跟起走,给您解释这切。”
“不行,十点还要去德-夏吕斯先生家。”
“啊!昨天他叫人告诉,让今天去吃晚饭,但叫不要在十点四十五分以后去。不过,如果您坚持要去,至少们可以同路到法兰西剧院。到那里您就在周围,”冯亲王说。
无疑,他认为“周围”即是“附近”,或是“市中心”。
但是,在他胖乎乎、红通通漂亮脸孔上,双眼睛瞪得贼大,使感到害怕,借口有个朋友要来找,婉言拒绝。觉得,这样回答对他不会伤害。但冯亲王看法可能不同,因为他后来再也不理。
“上帝,如果能看见他话……也许能碰到他。”公爵夫人不好当面拒绝,只好这样回答。听说是要她求德-蒙塞弗耶将军帮忙,她同他关系似乎顿时变疏远。然而,公爵对这模棱两可回答很不满足,
“真,应该去探望那不勒斯王后,她该多伤心!”帕尔马公主说道,至少觉得她是这样说,因为她话是穿过冯亲王话传到耳朵里,尽管亲王压低嗓门(大概怕德-富瓦克斯先生听见),但他离更近,使得帕尔马公主话听不清楚。
“啊!不,”公爵夫人说,“认为她点也不悲伤。”
“点也不?您讲话总是太绝对,奥丽阿娜,”德-盖尔芒特先生说。他又充当起悬崖角色来,悬崖和海浪作对,迫使海浪抛出更高浪花。
“讲都是事实,这点巴赞比更清楚,”公爵夫人说,“只是因为您在,他认为应该装出本正经样子,他怕您会反感。”
“啊!可别这样,”帕尔马公主大声说,她怕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妙趣横生星期三聚会因为她存在而受到影响。这个禁果,就连瑞典王后也直无权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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