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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五天和第六天(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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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走到村边,两匹马回头自己吃草去

阿巴进村,回到自己曾经家。

全村人都住防震板房时候,他就不听劝阻,回到这房子里住过段时间。

房子小,两层楼,楼下是小两个房间。楼上是两个样大房间。房子小,就禁得住摇晃。他房子只塌掉部分。楼上塌个房间,楼下塌半个房间。塌掉房间是两個储藏室。楼上那间,收藏祭师法衣、法帽、法器和加工好香薰。碾碎柏树叶、柏树皮、杜鹃花瓣合拌香薰。楼下储藏室和云中村每个家庭样:粮食、肉、油、茶叶和盐巴,以及衣服被褥。云中村人和东西,包括食物在内,总是带着特殊气味。衣服上有陈年油脂味道。茶水和食物中,有着动物皮毛味道。云中村人带着这些味道走到县城里去时候,人们会说,哦,蛮子味道。那是以前,国民党县z.府在时候。后来,县z.府是**党,讲民族平等,不准叫蛮子。县城里人就说,哦,山上味道,或者山上老乡味道。

仁钦要去县城上中学时候,他母亲,阿巴妹妹就担心说:人家说们什时,孩子啊,你不要跟人打架。

阿巴自己爬起来,在熄尽火塘边摸索到茶壶,对着壶嘴把里面残茶喝干二净。

他重新躺下时,手里还抓着把从壶中掏出湿漉漉茶叶。他把茶叶捂在额头上,又很快睡着

第六天早晨,阿巴直睡到太阳升起才醒过来。

他起身走那路去溪上取水时候,两匹马又跟上来。

他在溪边洗把脸。他对睡在巨石下面妹妹说:跟村里每个没有走人都打过招呼告诉他们阿巴回来

已经是他回来第五天

第五天整整个白天和晚上,几乎累瘫阿巴都在磐石旁松树下睡觉。

晚上,他醒来过次。迷迷糊糊中,他发现有黑影立在身边。他想,这是鬼魂出现吗?那,这是谁鬼魂现身呢?

他没有意识到这是马影子,是松树和樱桃树影子。

但马上,他就清醒过来。是马发出声音让他清醒过来。

仁钦问:为什要跟人打架?

妈妈说,以前,云中村人进城,人家就会说们身上味道。们云中村人就会说,这是看不起人。吵吧,吵不过城里人。自己身上确实有味道。也是奇怪,在云

巨石边上蓝色鸢尾上挂着亮晶晶露水。

两匹马垂头饮水。

阿巴把壶装满,走在回村路上。

阿巴看着路上清晰蹄印,回头对马说:们天天走,这路就不会消失吗?这路会消失

吃完早餐,阿巴穿着寻常衣服,往村里去

先是白额咴咴地叫声。然后是黑蹄垂下头,喷着热烘烘鼻息拱他。阿巴这才清醒过来。黑影不是鬼魂,是马,是马背后树。他掀开盖在身上毯子,坐起身来。他对两匹马说:没有死,只是累

他还对两匹马说:死不是祭师,是非物质遗产。

两匹马又用喷着热烘烘气息鼻子碰碰他身子,就走开

阿巴对着两匹马说:不要急着走开,要喝水,给水喝。

但两匹马像是什都没有听见,走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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