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钦身
洛伍想再说什,仁钦不听。他走出会议室,站在院子中花坛前。给陶盆里花苗浇水。他是在被免职那天,开始侍弄这盆花草。那天,他给花盆装上土,把从山上带下来十几粒花种,播撒到花盆里,拿着花壶细细地浇水。没人知道这些种子是他从云中村母亲死去地方采集来。更没有人知道,在那片草地上,舅舅告訴仁钦,他对着那块巨石作法,呼喊他母亲名字时,朵鸢尾竟然应声开放。花盆里种子,就是那朵鸢尾结下。本来,仁钦是打算明年春天,才播下这些种子。但那天,免职通知下来,他觉得自己特别脆弱,特别想念妈妈,就匀出些种子提前播下。那天,他还亲吻他心爱姑娘。之前,他喜欢姑娘直拒绝他。仁钦家世不好,没有父亲,还有个举止行为异于常人舅舅。那天晚上,他把花盆搬回屋里,对着埋在湿土里种子垂泪。听到隔壁小学校晚自习结束电铃声响起。再后来,姑娘推门进来。姑娘是乡中心小学音乐老师。
姑娘说:来陪陪你。
仁钦说:在陪妈妈。他说,舅舅说,妈妈寄魂在朵花里。把那朵花种子种下。
姑娘眼睛湿:妈妈说,仁钦乡长是个有情有义敢作敢当人。
仁钦说:你说这些种子会发芽吗?
。个人心情不好,无处发泄,就难免失态。洛伍想起在州委党校上课,个老师讲情绪管理。个人当十几年副乡长,代理乡长才当几天,又被原地免掉,这个情绪怎管理?听人说阿巴还懂点科学,洛伍又差点情绪失控:他搞是封建迷信,不是科学。他懂什科学!
他经验里包含科学因素,余博士说,你个国家干部怎跟个乡民如此较劲?
洛伍说:有个任务,动员他下山回移民村去。
你这样态度怎可能把他动员下山。
今天上山,是他自愿要求。调查队上山前只是跟乡z.府通个气,他们有丰富野外工作经验,并没要求当地z.府协助。是洛伍自己提出要上云中村。他向仁钦乡长提出要求时,仁钦锐利地看他眼,问:你不是血压升高,头痛恶心吗?
姑娘说:爸爸说,没有父亲人也能成为个真正男子汉。
这之前,姑娘不接受仁钦,主要原因就是她父母嫌仁钦是个私生子,家世不好。
仁钦说:不是乡长,他们把乡长给免。
姑娘流泪:妈妈说你是没有父亲男人,妈妈对说,你要好好疼他。
姑娘抱住仁钦,她呼气如兰,香气袭人,她说:答应妈妈。
洛伍说:地震时候,和你起在云中村,情况比这个还严重,可天都没歇着。那时你也在场,直配合你工作呀!
仁钦当然记得,那时洛伍作为瓦约乡副乡长,也和自己起在云中村。那时,他确没有说过身体上毛病。直到解放军来,他才颓然倒下。
话说到此,仁钦就同意,还嘱咐他,云中村海拔比乡z.府高八百多米,多带点药。还有,既然上去,就试试能不能劝劝阿巴吧。
你是他外甥,你都劝不动,怎劝得动他。
仁钦说老实话:那次上去,知道劝不动他,也没怎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