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难顶，”沈雁鸣脸色带上
些狐疑，“你怎
知道
？”
“孟衍说，孟衍喜欢到处跟人睡，”说完贺长空喉结上下滚滚，“要是今晚你那空调还没修好，就还过来
这边吧。”
贺长空愣下：“……没。”他刚才是去洗个澡，想理
理思绪，然而没理出个所以然，反而越来越乱。
沈雁鸣也没多问，他心里记挂着别事，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昨晚睡相还好吧？还挺怕睡着乱抱人影响你睡觉。”
贺长空想起在他怀里睡得乖乖沈雁鸣，违心地摇摇头：“没乱抱人。”
沈雁鸣喜：“那就好。”
贺长空又问：“你之前和别人睡间房……会乱抱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想。
这下不是沈雁鸣单方面扒着贺长空不放。
他们互相抱着彼此，像两块嵌在起碎玉。
次日还是贺长空先起来。醒过来时候沈雁鸣还在他怀里。昨晚关灯看不清，现在天亮，阳光从未拉满窗帘里漏进来，贺长空倒是看清楚沈雁鸣样子。
沈雁鸣银白色碎发被蹭得有些乱，脸埋在他胸口，被挤得嘴微嘟起来，脸色粉扑扑。
蹭。过会儿腿也不安分地缠上去。
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可贺长空却莫名感觉发烫，罪魁祸首无疑是扒在他身上这个人。
随着呼吸而喷洒出来温热气息隔着薄薄层睡衣打在贺长空身上。
除有些热以外，贺长空还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声。
他脑子里乱糟糟，像有团浆糊。
“没啊，小时候睡觉会这样，所以长大都不跟别人睡，不过你这说就安心，估计这习惯慢慢就自己改掉吧，”沈雁鸣又喜滋滋开玩笑道，“那挺好，那以后可以放心到处临幸亲朋好友们，今晚睡小布丁，明晚睡小鱼……”
贺长空：“！！！”
贺长空本来还有些纠结，听到沈雁鸣这话却想都没想地驳斥他：“……不行。”
沈雁鸣：“嗯？”
贺长空面不改色地造谣队友：“布丁喜欢裸/睡，fish睡觉打呼噜。”
贺长空忍不住伸手去戳戳沈雁鸣脸颊，沈雁鸣于是皱着眉，抬起手胡乱挥舞下，把作恶手指拍走。
贺长空摇摇头。他小心翼翼把沈雁鸣手脚从自己身上拿开，又往对方怀里塞个枕头。随后动作极轻地起身，拿衣服进洗手间。
再出来时候沈雁鸣已经盘腿坐在床上玩手机，见贺长空出来，沈雁鸣笑笑：“早。”
“早，”贺长空表情没什变化，“吵醒你？本来想跑完步回来叫你起。”
“没有啊，睡着睡着自然而然就醒，”沈雁鸣打个哈欠，又道，“你进去好像好久啊，还听到水声，怎这早洗澡啊。”
难道这也是因为没被人抱着睡过，才心猿意马吗？
贺长空深吸口气，抬抬手。
他当然可以把这个人形八爪鱼拎开。
可是他踟蹰许久，最终却是——
也把手轻轻放到对方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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