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记得吗,你记得桌上土豆和打翻沙拉吗?此刻还是那副让你恼怒傻瓜模样吗?’
“但突然间为那样嘲弄他而感到羞愧,于是对他说——不,什也没说,拿起个口袋,将他头罩住:他脑袋在厚实麻袋下面剧烈地扭动;为确保射击效果和枪口位置准确,努力将他头按向地面,而麻袋却从他头发滑落,没有力气驯服这头愤怒野兽,野兽沉闷地喘着气,应对生死决战。当这个梦消失以后,想象自己正乘着艘帆船在印度洋马来群岛旅行;更改姓名,满口英语,也许悲哀与从前样,但此刻拥有强壮手臂和镇定无比眼神;也许在婆罗洲,也许在加尔各答或更远红海,又或许在西伯利亚针叶林,在朝鲜或中国,生活将得以重建。”
们早已忘记那些内在图片存在,直到遮盖着它们厚布突然被扯掉。于是,在那个夜晚,并没有想着巴尔素特,而只是躺在那里,在那令人悲哀房间里,期待着某个东西来临,已谈论过无数次‘某个东西’,在看来,它会让生活发生出乎意料转变,将过去完全摧毁,让成为个与过去完全不同人。
“事实上,所担心并不是犯罪本身,而是另个疑问:在犯罪之后会做什?会感到内疚吗?会发疯到最终去自首吗?抑或依旧会像从前那样生活,继续为无能而痛苦?是那无能造成生活支离破碎,用您话来说,它们是发疯症状。
“奇怪是,有时候感到愉悦感强烈冲击,或是用狂笑来伪装场疯癫发作;在遏制住那阵冲动后,试着思考绑架巴尔素特方式。很肯定他会自卫反抗,但也知道‘占星家’不是个无所防备人。会琢磨巴尔素特究竟是怎猜到军事部通告是伪造,并钦佩自己在他将满是肥皂泡脸转过来、几乎讽刺地说道‘假如通告是伪造,那得多有意思啊’时所表现出来镇定。
“他确是个混蛋,但也不甘落后;们俩区别在于,他不像那样对自身卑劣情感感兴趣。况且,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东西对而言都无关紧要。由来杀死他也好,由‘占星家’来杀死他也罢,事实上已将生命抛入个可怕角落,在那里,魔鬼们像玩弄骰子样玩弄感受。
“从远方传来嘈杂声:疲倦渗入关节;有时候感到肉体像海绵样,将寂静和休憩统统吸吮。关于艾尔莎可怕念头不断在心里升起,股沉默憎恶让咬紧嘴唇;甚至为自己可怜生活感到悲哀。
“然而,唯能拯救方法是杀死巴尔素特,突然,看见自己站在他身旁;他被粗麻绳绑着,躺在大堆麻布袋上面;只能看清他绿眼睛轮廓和苍白鼻子;微微俯下身,用左轮手枪指着他,温柔地将他太阳穴处头发拨开,低声说道:
“‘混账,你马上就要死。’
“他身子颤抖下,举起手枪,把枪管对准他太阳穴,再次低声对他说:
“‘混账,你马上就要死。’
“他手臂在粗麻绳下面使劲晃动,那是受到惊吓骨头和肌肉绝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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