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既然父亲打算制作治疗绝症特效药,那准备这些实验用小白鼠也是理所当然。为检测合成药物在个体内活性,必须准备患病动物。
研人之所以慌张,是因为在这个破旧公寓壁橱中饲养基因改造小白鼠是违法行为。基因改造动物是自然界中不存在生物,法律规定饲养者必须承担严格管理义务。
可是,研人并不会因此将眼前小白鼠处理掉。他面照顾它们,面打起精神,以防它们逃出去。不管怎样,接受过基因改造小白鼠也没有几天可活,除非研人造出治疗肺泡上皮细胞硬化症特效药。
无力感充满他内心每个角落,研人只好默默动手清洁小白鼠住处。
上午离开实验室,前往秋叶原。有几个电话研人必须打,但电话号码存储在手机通讯录里,而手机不能开机。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研人在黑暗中醒来,见天没亮,便想接着再睡,直到他发现手脚都无法自由伸展,才意识到,自己正睡在父亲私设实验室里。
他将蜷缩双臂从睡袋中抽出,看看手表。时间是上午九点。也许是太疲劳,自己竟然睡这久。昨天,从二楼出租房跳下,摆脱警察追踪,展开这辈子头次大逃亡之后,他转乘多次电车抵达町田,从“铃木义信”账户中取出现金,购买换洗衣服,就这样度过天。今天是逃亡生活第二天。
研人起床后,差点儿伸手拉开遮光窗帘,但止住,因为他担心被附近人看到室内模样。如果有人发现这个可疑实验室,说不定会报警。
他打开六叠大小房间电灯,去厨房洗脸。今天还有许多必须做事情。
将昨晚买面包吞下肚当早餐,然后去照料那四十只小白鼠。但在打算给鼠笼做扫除时,研人发现壁橱深处放着捆文件,上面文字不是日语,而是英语。
研人在新宿站换乘地铁。尽管警察有可能在追踪自己,但他决定只做最低限度提防。他逃跑时也曾到过秋叶原站,警察或许会在那里设下埋伏,所以他提前站下车,然后步行进入电器街。
研人边走边搜寻工学院朋友那种机器,终于在第四家店铺里找到。那是种可握在手中箱型机器。走进咖啡店,坐在角落座位里,他启动刚买到机器。发射手机干扰电波装置立即显示出威力。柜台背后年轻女人“喂!喂!”地嚷嚷起来,
第张文件是海外运输公司开具发票。货物从葡萄牙里斯本医科大学送到东京多摩理工大学。寄件人是Dr.AntonioGallardo。
安东尼奥・格拉德博士。
研人想起此人是肺泡上皮细胞硬化症世界级权威,不禁大惊,连忙翻看别文件。七千六百欧元账单和收据上,记载着小白鼠数量:四十。看来,壁橱中四十只小白鼠,是父亲花千万日元巨款从格拉德博士那儿买来。
另外文件上,清楚地记载着这些购得小白鼠分为两类,类是正常小白鼠,另类是表现出肺泡上皮细胞硬化症症状小白鼠。
研人看着四个笼子中右边两个。那里二十只小白鼠弱不禁风,它们被改造基因,患上肺泡上皮细胞硬化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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