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平和
声音让研人放下心来。警察似乎还没有查到菅井头上。
“
给你留言听到
吗？”
“抱歉，手机坏，没法听。”
“那告诉你。华盛顿分社同事今早发邮件过来。”
“是不是查到《海斯曼报告》情况？”
这下援军算是全完，研人想。今后若联系实验室朋友，他们就会通知警察。好不容易记下电话号码，大半都无法使用。
“总而言之，你现在先去最近警察局自首吧。”
“好。”研人答道，“让老师担心，真是抱歉。”说完，他挂断电话。
事态恶化速度超出预想。实验室电话也可能安装逆向追踪装置，研人不能久留，立刻起身赶往地铁站。
现在自己成罪犯。倘若被警察抓住，后果肯定很惨。不仅有可能被迫从研究生院退学，还有可能进监狱。
公务，损坏器物，还有过失伤害。你真干过这些事？”
这
提，研人全都想起来。他妨碍警察搜索出租屋，逃跑时压塌车顶，伤及驾驶席上警察头部。
“不，”研人慌忙解释，“这肯定是误会。”
“你要是清白，就找警察说清楚。”
“知道，会。”为让教授安心，他只能这样说，“也许会休几天假，不知是否可以？”
“不，结果相当意外。《海斯曼报告》三个月前被收回，现在已经不能查阅。也就是说，这份报告被列为机密文件。”
“机密文件？”
“不错。凡是涉及美国国家安全问题文件，律不准公开。”
美国国家安全问题？对日本研究生来说，像是另个世界事。可研人隐隐感到，这跟自己被卷入麻烦有着某种联系。先前就盘桓在心头压迫感越发强烈，令他不由得毛骨悚然。父亲遗言，似乎早已预期这切将会发生。
这项研究只能由你独自进行，不要对任何人说。不过，倘若你察觉自己有危
实验室这会儿定炸开锅，想到这里，研人不禁陷入绝望。所谓“坏事传千里”，自己定成玷污校园圣地罪人。屈辱和不安令研人掉下眼泪。
他坐上地铁，不知该去哪里。警察早晚有天会抓住他。是不是该去警视厅公安部“自首”？总觉得不是明智之举。来要坐牢，二来整件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诡异气息，恐怕不是自首就能事。为什美国联邦调查局要诬蔑父亲？为什日本警察想方设法要逮捕自己？在这些人背后，似乎隐藏着巨大力量，正悄悄朝研人伸出魔爪。在举手投降前，至少得先搞清事情来龙去脉才行。
地铁抵达涩谷站，研人下到月台，离开车站。此时他做出“维持现状”结论。既然如此，应该按照原定计划，查出《海斯曼报告》内容。
来到涉谷街上，研人找到个电话亭，走进去，拿起话筒，掏出记有号码笔记本，给菅井打去电话。铃声响三下后，报纸记者接起手机。
“是研人啊。”
“嗯，你别担心实验室这边，先处理好自己事情吧。”
“警察还说什吗？”
“听到就这些。不过他们还问实验室里所有人，解你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
“猜他们怀疑你逃到朋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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