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到此为止。
刻钟后,他又说句:“可怜母亲?……她现在怎办?”
她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看见她沉默寡言,夏尔以为她还在难过,就约束自己不再说下去,以免触动她多愁善感心。于是,他把自己痛苦摆在边,问道:
“你昨天玩得好吗?”
“很好。”
同时,她回答道:
“是,知道……知道……”
他把母亲来信给她看,信上谈到父亲去世事,但是点也没有假装多情。她只是惋惜他到死也没有接受宗教拯救,就倒在杜德镇上家咖啡馆门口,他刚同几个旧日战友在里面举行次爱国聚餐。
艾玛把信还给他;后来吃晚餐时候,她也学世故,装做吃不下去。但是他定要勉强她吃,她也就硬着头皮吃起来,而夏尔坐在她对面,反倒动不动,显得心情沉重。
他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她眼,眼里充满忧伤,看时间也长。有次他叹口气:
心灵,使拿破仑腐化堕落!他己经要长大成人。至少,你能肯定他们没有看到这本书吗?你敢不敢保证……”
“不过,先生,”艾玛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话要对讲……?”
“确,夫人……你公公死!”
确实,老包法利离开餐桌时突然中风,刚刚在前天去世:夏尔过分担心艾玛多情善感,求奥默先生把这个可怕消息宛转地告诉她。
奥默也考虑过怎样遣辞造句,怎样说得宛转曲折,彬彬有礼,节奏分明;这将是篇小心慎重、转弯抹角、精巧细致、温存体贴杰作;但生气,他就把修辞学忘到九霄云外去。
餐桌桌布撤掉,包法利没有起来离开餐桌。艾玛也没有;她看着他时间越长,就越觉得这个场面单调无味,她内心对他怜悯也就越来越少。她觉得他是个小人物,没本事,不中用。总而言之,在各方面都是个可怜虫。怎摆脱他呢,这晚可真长呵!仿佛有股鸦片烟味使她麻木不仁。
他们听见门廊里有干巴巴木棍拄地板响声。那是伊波利特送太太行礼来。
要把行李放下,他吃力用他假腿在地上画个十四分之圆圈。
“他已经忘记得干干净净!”她心里想,同时看着这个红头发可怜人汗如雨下。
包法利有
“真想再见他面!”
她没有说话。最后,她觉得应该有所表示,就问道:
“你父亲多大年纪?”
“五十八岁!”
“啊!”
艾玛知道听不到详细情况,就离开药房,因为奥默先生又口若悬河似地说起来。不过他现在消气,面拿他伯希腊小帽当扇子用,面像个长辈样唠唠叨叨地说:
“并不是完全不赞成这本书:作者是个医生.书里有些科学方面东西,个人知道也没有坏处;甚至敢说,个人也应当知道。不过,晚些时候吧,晚些时候吧!起码也要等到你自己长大成人,性格稳定才行呀!”
夏尔在等艾玛,听见门环响,就伸出胳膊走上前去,用含着眼泪声音对她说:
“啊!亲爱……”
他温存地低下头来吻她。但碰到他嘴唇,她就想起另外个男人。于是用颤抖手摸自己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