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芹火辣辣目光下,李云龙乱阵脚。他脸红得有些发紫,呼呼地喘着粗气,结结巴巴
“鞋底上绣着字‘抗战到底’,鞋垫上面绣着牡丹花那双,俺特地从捆鞋里抽出来交到你手上。”秀芹用袖子擦把眼泪,跑到外间从和尚炕下拿来那双鞋,“嗵”地扔到李云龙炕桌上。
李云龙想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他当时没在意,把鞋子随手给和尚,和尚当时就把旧鞋扔,把新鞋套进黑乎乎大脚丫子。八路军战士没几个人有袜子,都是光脚穿鞋。加上和尚从来不洗脚,才半天,这双鞋就变得脏乎乎、臭哄哄。
李云龙拍脑袋:“哎呀,说秀芹,你咋不早说,真对不起。”
秀芹嗔道:“人家纳鞋底把手都磨破,你可好,随手就给那臭和尚,他那脏样儿,也配穿这好鞋。”
李云龙只是味地道歉。
上?又没找你来,要你多嘴?”
李云龙笑着打圆场:“怎能这样和地方上同志说话?秀芹同志找谈话,是公对公事,你瞎搀和什?去,到外间睡觉去。秀芹同志,别跟他般见识,这小子是从庙里还俗出来,不懂规矩,明天定批评他。”
和尚嘟哝着:“咋跟吃枪药似?冲来,这脾气,咋找婆家。”他爬上外间炕,用被子蒙住脑袋睡觉。
李云龙长这大,还没有单独和女人坐在起谈过话,对女人毫无经验。在军队这个纯男性世界里根本没什机会和女性打交道,偶尔碰见模样标致些女人,他心里也难免想入非非。兴致好时也和男人们说些荤笑话,有次喝酒时还吹牛,编造个俗到家爱情故事,说在家乡曾经有过个相好姑娘,还在打谷场草垛上和相好亲过嘴儿。别人问:“后来呢?”他就不敢往下编,因为心里没底。没经过事要是胡编就很容易穿帮,他只是搪塞道:“要不是赶上黄麻,bao动,老子当红军,如今那娃也生满炕啦。咱那会儿虽说脑袋高粱花子,可在咱那十里八村好歹也是俊后生,说媒提亲把门槛都踢破啦。”别人就说:“听他吹吧,把梦里事当成真,他以为自己是西门庆呢。”
吹牛归吹牛,现在真有个姑娘坐在他眼前,李云龙可就有点儿傻,时有些手足无措,他给秀芹倒碗开水,又往炕洞里塞把柴火,就不知该干点什。
秀芹扬起脸,两眼火辣辣地盯着李云龙说:“团长,你看俺这个人咋样?”
李云龙说:“不错,不错,工作积极,政治觉悟高。”
“还有呢?”秀芹期待地说。
“还有……鞋做得也好……”李云龙想不出词来。
“团长,你咋?五尺高爷们儿咋连头都不敢抬。俺山里妹子没文化,搞不懂这多弯弯绕,只会直来直去,俺跟你明说吧,团长,俺喜欢你。”秀芹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秀芹突然抽泣起来,吓李云龙跳,他忙不迭地问:“你咋啦?有人欺负你啦?”
秀芹抽抽噎噎地说:“团长,你是不是看不起俺?”
“这是哪儿话?从来没有。”
“那俺给你做军鞋,咋穿在和尚脚上去?”
李云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哪双是你做鞋?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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