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嘴想要说话,准备再多喷些前言不搭后语废话,但艾德娜举起手。“你考虑下,别再说话,亲爱,还剩多少尊严就保留多少尊严吧。”
说这话时她带着抹微笑
四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也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还能吃下东西;还穿着去斯托克夜总会时穿那条裙子;头发已经整天没有打理(还没有机会照镜子);腿跟身体其他部位脱节,那感觉很奇怪;不明白腿怎会知道如何走路。有那分钟时间,它们也不会。然后,强迫自己走进那个房间,就像个人从悬崖纵身而下,跃入崖底冰冷海水中。
艾德娜站在化妆间镜子前,灼眼灯光为她戴上光环。她抱着胳膊,姿势很放松,她在等。她还穿着戏服——好几个月以前为她最后场戏做那件能中断演出晚礼服,蓝色绸缎和水钻闪闪发光。
站在她面前,低下头。比这个女人足足高三十公分——可在那个瞬间,就是她脚下只老鼠。
“不妨你先开口吧?”她说道。
这个,没有事先准备任何辩解……
但是她邀请不真是邀请,那是道命令。于是开口,让支离破碎、悲惨不幸、前言不搭后语句子倾泻而出。说那些话是各种借口大合集,夹杂在大堆可悲道歉中。祈求得到原谅。贪得无厌、多次提出要把事情变好。但也有懦弱和拒不认错地方。(“只有这次,艾德娜!”)而且很抱歉地告诉你——在那团糟发言进行到某个阶段时候——引述亚瑟·沃森对他妻子评价:“她就喜欢吃嫩草。”
快速地把知道所有话都说遍,艾德娜任由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打断,也没有做出回答。最后,终于结结巴巴地停下来,把最后点垃圾话都吐出来。然后再度默默无言地站在那里,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让觉得很是虚弱。
最后艾德娜用种温柔得让人不安语气说:“你不解自己地方在于,薇薇安,你不是个有意思人。你很漂亮,没错——但这只不过是因为你还年轻。漂亮很快就会消失,但你永远都不会是个有意思人。跟你说这些话,薇薇安,是因为觉得你直误以为自己很有意思,或者你以为你生活是有意义。但你没意思,你生活也没意义。曾经以为你有潜力成为个有意思人,但错。你姑姑佩格是个有意思人。奥利芙·汤普森是个有意思人。是个有意思人。但你不是个有意思人。你明白话吗?”
点点头。
“你是什呢,薇薇安,你是某类型人。说得具体点,你是某类型女人。平庸得无聊那种类型女人。你以为以前没遇见过你这种类型人吗?你们这种人永远会在别人周围鬼鬼祟祟,玩着你们那既无聊又下流小把戏,惹着你们那既无聊又下流小麻烦。你这种类型女人是无法跟另个女人成为好朋友,薇薇安,因为你玩弄玩具永远都不是你自己。你这种类型女人常常认为自己是个重要人物,因为她能给别人惹麻烦,把别人搅得团糟。但她既不重要,也没意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