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是上帝不在的地方（5 / 19）

问答阶段，有人提出个问题：重获双腿是不是意味着她通过来自上界考验。贾尼丝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她不可能向大家保证，他们残疾总有天会痊愈。还有，她清醒地认识到不能说她痊愈是来自天庭奖赏，任何这方面暗示都是对那些尚未康复人指责。她不愿意做这种事。她只能告诉大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康复。很显然，这种答复不能让听众满意。

贾尼丝不安地回到家中。她仍旧相信自己所说话，但对她听众而言，她已经丧失最能说服他们资本。这些人残疾是上帝作为，现在她已经和他们不同，她还怎鼓励大家？

她也想过这是不是上帝对她另次考验，看她有没有能力在这种艰难条件下继续宣讲他福音。有点是很清楚，上帝让她工作比以前更困难。也许，重获双腿是种她必须坚决克服障碍，就像从前失去双腿样。

她觉得自己领会上帝旨意，但进行早已安排好第二次演讲时，她对这种解释失去信心。这次听众是群圣纳撒尼尔下凡目击者。她经常接到对这种团体发表演讲邀请，许多人认为，在天使下凡过程中受到打击人会从她经历中汲取力量。贾尼丝没有掩饰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事，她径直讲述巴迪尔天使下凡给她造成影响。她对听众解释道，从表面上看，这次下凡对她有利，但事实上，她现在面临着次全新挑战。现在她和大家样，不得不发掘自己从前不解精神力量，从中获取支持，渡过难关。

过会儿，她认识到自己说错话。可惜明白得太晚。位腿脚不利索听众站起身来，对她发难：难道她竟会把重获双腿大好事拿来和他丧失妻子悲惨遭遇相提并论吗？难道她当真以为，她面临所谓考验和他样痛苦吗？

贾尼丝马上告诉对方，她当然不会这想，他所承受痛苦是她无法想像。但是——她继续说道——上帝并没有让所有人面临相同考验，每个人必须面对自己挑战，不管这种挑战是什。至于痛苦程度，这是个主观问题，不应该把每个个体所承受痛苦拿来做比较。表面上承受痛苦比他更大人应该同情他，就像他也应该同情那些痛苦程度不及他人样。

那个人完全不认可她说法。她接受天大好处，除她之外任何人都会感激涕零，可她却还抱怨个不停。贾尼丝正在进步解释，那个人却气呼呼地大步走。

当然，那个人正是尼尔·菲斯克。尼尔这辈子都在听人向他喋喋不休地唠叨贾尼丝·赖利这个名字，说这种话人多半坚信他残疾是遭天谴。那些人总说她是个如何如何不起榜样，说残疾人就该像她那样看待身体上不便。尼尔也知道，自己这点小残疾跟没有腿贾尼丝相比简直算不什，但总觉得她态度太离奇，即使在他心情最好时候，尼尔也从来没从贾尼丝身上学到任何东西。而现在，深陷悲痛中尼尔完全不明白上帝为什赠给贾尼丝件她完全不需要礼物。在这种情况下，贾尼丝话只能让他深感愤怒。

这件事以后，贾尼丝越来越疑虑重重，捉摸不透上帝给予她双腿有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