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家才不补它呢——不顶事。家阁楼上有只旧套鞋,给您拿来吧,可别冻坏脚。受这种罪,哪儿见过呀!明后天就要上大冻,那您可够受。”奥达尔卡同情地说。她放下菜刀,走出去。
不会儿,她拿来只高统套鞋和块亚麻布。保尔用布包好脚,烤得热乎乎,穿上暖和套鞋。这时,他以感激心情,默默地看看养路工妻子。
托卡列夫从城里回来,窝着肚子火。他把积极分子召集到霍利亚瓦房间里,向他们讲那些令人不快消息。
“到处都怠工。不管你到哪儿,车轮都没停,可就是在原地打转。对那些反动家伙,看来咱们还是抓少,辈子都得碰上这号人。”老人对屋里人说。“同志们,就跟你们明说吧:情况糟透。到现在换班人还没凑齐,能派来多少也不知道。转眼就要上大冻。上冻前,豁出命来也要把路铺过那片洼地。不然,以后用牙啃也啃不动。就是这样,同志们,城里那帮捣鬼家伙,会有人收拾他们,咱们呢,要在这儿加油干,快干。哪怕脱五层皮,也要修好。要不,咱们还叫什布尔什维克呢?只能算草包。”托卡列夫声音铿锵有力,完全不是平时那种沙哑低音。紧锁着眉毛下面,两只眼睛炯炯发亮,说明他坚定不移,下决心干到底。
“今天咱们就召开党团员会议,向同志们讲清楚,明天大家照常上工。非党非团同志,明天早晨就可以回去,党团员都留下。这儿是团省委决议。”说着,他把张叠成四折纸交给潘克拉托夫。
脚从泥里拔出来。他感到脚底下冰冷彻骨,知道是那只烂靴底掉下来。他从到这里第天起,就直吃这双破靴子苦头。靴子总是湿漉漉,走起路来里面泥浆扑哧扑哧直响。现在倒好,只靴底干脆掉下来,他只好光着脚板泡在刺骨泥泞里。这只破靴子害得他活都没法干。他从烂泥里捡起破靴底,绝望地看看。虽然他已经发誓不再骂人,但是这次却怎也忍不住。他拎着破靴子朝板棚走去。他在行军灶旁边坐下来,打开沾满污泥包脚布,把那只冻木脚伸到炉子跟前。
奥达尔卡正在案板上切甜菜。她是个养路工人妻子,在这里给厨师打下手。这个点也不老妇女可真是得天独厚——肩膀同男人样宽,胸脯高高隆起,大腿又粗又壮,切起菜来真有功夫,不会儿案板上便堆成座小山。
奥达尔卡轻蔑地瞥保尔眼,挖苦他说:“你怎啦,等饭吃哪?还早呢。你这小伙子准是偷懒溜出来。你把脚丫子伸哪儿去啦?这儿是厨房,不是澡堂子!”
她训斥着保尔。
个上年纪厨师走进来。
保尔从潘克拉托夫肩头看过去,纸上写是:
团省委认为,全
“靴子全烂。”保尔解释下他到厨房来原因。
厨师看看破靴子,对奥达尔卡点点头,说:“她男人是半拉子鞋匠,让他帮帮你忙吧,没鞋穿就别想要命。”
奥达尔卡听厨师这样说,又仔细看看保尔,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把您错当成懒虫。”她抱歉地说。
保尔笑笑。奥达尔卡用行家眼光翻看着那只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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