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走把鸡同鸭讲双胞胎和尼古丢在边,帮清濑收拾善后,和他并肩站在料理台前起清洗碗盘。
“灰二哥,你们大约几点钟会跑到商店街那带?”
“8点左右吧。怎?”
“没事,随便问问而已。”
这时姆萨刚好来放盘子,对阿走使个眼色。
阿走坐回去,继续吃自己咖喱。对于高中三年都在田径队宿舍度过阿走来说,学长被赶到走廊吃饭,学弟却大剌剌坐在餐桌旁吃,实在太难以置信。
在阿走经验中,做学弟本来就该打点学长生活起居,比如帮学长洗球鞋、洗衣服,洗澡当然也得等学长先洗完再说。事实上,如果做这些事,能让自己免于遭受学长嫉妒、得以专心练跑,他觉得倒也无所谓。
但是当阿走自己升上高年级后,他反而不喜欢让学弟洗他鞋子,因为那是跑步时最重要、最宝贵东西。他实在不懂,为什以前学长们会这轻易地把自己鞋子交到别人手里。
那些同年级队友,老是爱在背地里批评他“破坏规矩”、“假清高”,但阿走点不在乎。反正没有人追得上他速度,而且升高年级后又能心无旁骛地专心跑步,光是这样就令他心满意足。其他人爱说什,就随他们去。
在队上,大家都视阿走为难以亲近独行侠。换个说法,就是他有点受到孤立。
也发挥得淋漓尽致。早在练习开始前,他就已经把洋葱煮到软烂,然后加入阿走买来各种市售咖喱块,调合成独家口味。
然而,没有人吃出他特调酱汁深奥之处,反倒是咖喱中大量猪五花肉让他们看得眉开眼笑。至于精心装盘色拉,他们也看都没多看眼,三两下就扫得干二净。
“看是白费工。”清濑露出介于愤慨和哀怨之间神情,把空盘子放到洗碗槽。
“再帮添点饭,”站在电饭锅前尼古,似乎已经决定不再节食,“口味、摆盘什都不重要,只要有肉给这些家伙吃就好啦。”
厨房摆不下可以容纳所有人大餐桌。旦餐桌坐满,较晚来吃饭人只能搬出小矮饭桌,坐到厨房前走廊用餐。
阿走、尼古和阿雪稍后起来到商店街入口附近儿童公园。在沙坑、秋千和滑梯间来回跑步
但是在竹青庄,他却能自在地做自己。没人在意谁年纪大、谁年纪小,每个人想说什就说什,不会把话憋在心里。就拿现在来说,尼古正在调解双胞胎之间纠纷。只见他二话不说,股脑儿地把等量炼乳、牛奶和砂糖倒到两人草莓上。
“尼古学长,你干嘛啊!本来想加牛奶跟砂糖!”
“帮你加啊。”
“想加是炼乳!”
“所以这不是帮你加吗?”
阿走吃到半时,神童和姆萨来。餐桌旁已经没有空位,而双胞胎明明已经在吃甜点,却完全没有要让位意思,只顾着跟对方争执应该在草莓上面加炼乳、牛奶还是砂糖,吵得不可开交。
深受阶级观念制约阿走,很自动地嘴里衔着汤匙、端起自己那盘咖喱,打算让位给学长。
“不用,阿走。”神童赶紧制止他。
“在们青竹,是没有学长学弟之分,”姆萨说,“所以住起来才会这舒服,对不对?”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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