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濑突然看向天空。大楼上方宽阔天空,覆盖着厚实云层,但清濑确实看到。
云端角落隐隐透着阳光,露出微微泛白光。
终点休息区内,得到冠军六道大成员正在接受采访。穿着紫色队服田径社队员无不为胜利而欢腾,到处都听得到他们兴高采烈喊叫声。
在人群围成圆圈里,藤冈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阿走被来来往往选手与工作人员推过
剩下公里。跨越位于首都高速公路高架桥下日本桥。在这个阳光照射不到地方,河川静静地流入大海。
过日本桥后左转,马上就听到如地动雷鸣般人群欢呼声,拉拉队乐声也以排山倒海之势传来。距离终点只剩下八百米直线道。清濑再次从首都高速公路与电车高架铁桥下穿过。
阵强劲楼风袭来。
清濑在前方看到自己追求目标。竹青庄伙伴们站在写着“东京往返箱根大学驿传大赛”横幅布条下。他们正在对清濑大声呐喊着。
这就是终点。好不容易,终于来到这里。
所以痛起来也差不多吗?事实上,清濑现在若不逼自己笑笑,根本无法再撑下去。
穿过高架铁桥底下,接着要从八重洲[8]这面通过东京车站。他明明不感觉冷,却仍吐出白色气息。
在20公里处,房东透过麦克风发出刺耳咆哮。
“Mayday!Mayday!”(SOS)
房东喊几声,测试麦克风功能是否正常。都什年代,竟然还有人这样试麦克风,清濑苦笑着心想,随即集中精神准备听取情报。道路两旁欢呼声有如雷雨般响亮,几乎盖过房东声音。
清濑再次加速。最后五十米。来得及吗?让时间暂停吧。让超越时间吧。这辈子就这刻,要像飞翔样向前飞奔。清濑让上身微微前倾,开始最后冲刺。
右小腿骨头突然发出“啪”声。这瞬间,仿佛大批观众加油声全都不可思议地停止。清濑耳里,只听到自己骨头剥离发出声轻响。
痛觉引发大量冷汗,从全身上下涌出。清濑身体几乎快向右边倾倒,却仍坚定地跨出脚步向前迈进。阿走站在终点线后方,脸快哭出来样子。强忍着悲伤与绝望表情,看起来也像在生气样。
傻瓜,没事。
定会跑到那里。拂过身边强风告诉,还在跑。正在用自己身躯,体现心目中跑步。好痛快。这辈子从来不曾比现在还要幸福。
“以下是阿雪试算结果。照现在这个速度跑下去,会跟东体大差六秒。”
可恶,都跑成这样,还是追不上吗?清濑咬紧牙根暗忖。
不,还没结束。还有三公里。绝不能放弃。要跑,尽全力去跑。要是在这里放弃,这次真会失去最重要东西。好不容易才找回奋战理由,绝对不能让它化为幻影。
绝对不能放弃。等着瞧,定办得到。
左转进入中央大道[9]。这是条办公大楼与百货公司林立热闹街道。还有两公里。脚好痛。接力带好沉重。就物理层面意义来说那种重。从昨天开始吸收雨水、雪水与十人分汗水接力带,沉甸甸地压在肩膀上,感觉已经不是块普通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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