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然后您就没再工作?”
“然后每天都在工作,直帮丈夫打理他公司。”
女孩再次面露期待:“您在公司担任什职务?”
“照顾孩子,把们家收拾得体面像样。”
女孩只得用微笑掩饰她失望,当人们没有能力看出“住处”和“家”区别时,就会如此反应,而且只有周到体贴人,才能表现出两者不同。正因为布里特-玛丽周到体贴,才会每天早晨摆好杯垫和真正意义上咖啡杯,把床铺整理得井井有条。在她维护下,床罩始终整齐方正,没有丝褶皱,简直比地板还要平坦光滑,以至于肯特跟熟人开玩笑说,在他们家,如果你走进卧室时被门槛绊倒,“和摔在地板上比,更有可能在床罩上摔断腿”,布里特-玛丽讨厌他这样说话,有教养文明人经过卧室门槛时候,恐怕都会记得抬起脚来吧?
“您是什学历,布里特-玛丽?”
布里特-玛丽攥紧她手提包。
“只想说,受过非常好教育。”
“但没受过正规教育?”
“告诉您吧,完成过许多填字游戏,如果没受过教育是不可能做到这点。”
价值。女孩提起笔来,指点着表格上“住址”那栏。
“可是,肯定不能直接把杯子放在桌上吧?会在桌面留下印子,您不会不理解吧?”
女孩瞥眼桌面,那里状况嘛,就仿佛有小孩刚刚在上面吃过土豆,而且还是黑灯瞎火时用干草叉铲着吃。
“真没关系,这张桌子很旧,也已经有许多划痕!”女孩笑着说。
布里特-玛丽在心里暗暗尖叫。
和肯特每次出门度假之前,布里特-玛丽总要先在床垫上撒层小苏打,等上足足二十分钟,然后收拾床铺,小苏打既可以清除污渍又能吸收潮气,让床垫显得更干净。在布里特-玛丽经验里,小苏打是万能。肯特却总是嫌她磨蹭,耽误时间
她抿小口咖啡,很小口,发现味道根本比不上肯特煮。肯特很会煮咖啡,大家都这说。在他们家,布里特-玛丽负责准备杯垫,肯特负责煮咖啡。
“好吧……您之前有什工作经验?”
“上次受雇工作是服务生,雇主对评价很高。”
女孩面露期待:“什时候事?”
“1978年。”
“难道这不正是您不用杯垫结果吗!”她喃喃自语,不过半点都没有“消极挑衅”意思。肯特孩子们觉得她没在听他们说话时,曾经用这个词形容她态度。其实,布里特-玛丽不是消极挑衅,而是慎重体贴。听到肯特孩子们说她“消极挑衅”之后,她更是格外慎重体贴好几个星期。
劳动就业办公室女孩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好……您叫什名字来着?布里特,对吗?”
“布里特-玛丽,姐姐才叫布里特。”
“好吧,布里特-玛丽,您能填下表格吗?劳驾!”
布里特-玛丽盯着那张纸,上面要她保证如实填写住址和身份信息。这年头,假如不填写大堆多到荒唐文书,似乎连人也不配做,而且还有大堆多到荒唐社会管理部门监视着你,要求你填写。最后,她不情愿地写上自己姓名、社会保险号和手机号码,但住址栏没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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