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特-玛丽干巴巴地笑几声,接着再也没说话。
女孩无奈地深吸口气,然后传来跑步机关闭声音。
“好,对不起,布里特-玛丽,只想开个玩笑。不该那样说,不是故意……喂?”
布里特-玛丽已经挂电话。半分钟后,她打开门,胳膊底下夹着叠刚刚洗净折好球衣。
“你们可不能穿着带泥巴衣服进来,刚拖地!”说到这里,她突然闭嘴。
“布里特-玛丽?在健身房!”
“您可真棒。”
“有什事吗?”
“来几个孩子,他们说想在这儿看什球赛。”
“噢,是,那场比赛!也准备看呢!”
慌地说,关上门。
嗯,切就是这样开始变得真诚温和起来。
布里特-玛丽站在门里,呼吸着——湿——漉漉花土和小苏打气味,想起肯特看球赛时总是酒气熏天、吵吵嚷嚷,但他从来不到阳台上去,所以阳台只属于布里特-玛丽,对她来说是个非常独特处所。至于她那些花,她都谎称是自己买,因为她知道,如果照实告诉肯特它们是从垃圾房或者街上捡来(邻居搬家时丢掉不要),他定会说些非常难听话。花花草草让她想起英格丽德,英格丽德喜欢有生命东西,就因为这个,布里特-玛丽日复日地拯救无家可归植物,以此纪念她没有能力拯救姐姐。只有这样做,她才能鼓起勇气想起英格丽德。你是没法和肯特解释这样事。
肯特不相信死亡,他相信进化。“那是进化。”有次电视上播出档自然节目,看到头狮子咬死匹受伤斑马时,他点头赞许道,“就该这对待弱者,不是吗?只有这样,物种才能延续下去,如果你不是最好,就得接受自然规律,给强者让地方,对不对?”
和这样人没法讨论阳台植物事。
在孩子们中间站个警察,矮墩墩胖嘟嘟,发型像天前刚举办过自助烧烤聚会草坪。
“你们这回又打算干什?”布里特-玛丽咬牙切齿,低声质问薇卡。
警察看起来进退两难,眼前这个女-人和孩子们说不样。没错,她确实既挑剔又霸道,可也有点儿别什,比方说坚决、爱干净,还有种莫名其妙……独特。他傻呵呵地盯着布里特-玛丽研究会儿,想对她说点什,但最后觉得还是采取最文明手段比较保险。于是,警察拿出只大玻璃罐子,递给布里特-玛丽。
“叫斯文,欢迎您到博格来。
“怎不知道职责还包括看孩子……”
女孩在电话那头-呻-吟声,好像撞到什地方。老实说,这声听起来很矫情,似乎故意想让布里特-玛丽听见。
“布里特-玛丽,抱歉,其实不应该在健身时接电话。”
然后她叹口气,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过……您想想……这也是件好事,要是孩子们在您那里看足球时候,您突然去世,就不愁没人知道!”
也没法讨论想念别人感觉。
布里特-玛丽拿起手机,指尖微微颤-抖。
拨三次号,劳动就业办公室女孩才接起电话。
“喂?”女孩气喘吁吁地说。
“您都是这接电话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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