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塚站检票口,纯眺望着面前环行交叉路口和呈放射状道路。到处都是银行、商务旅馆、高档餐馆和快餐店,来来往往行人也很多。看着眼前充满活力城市,纯非常兴奋。
但是,也许是因为进入住宅区原因吧,纯跟在俊男身后刚走五分钟,周围就突然静下来,甚至给人几分寂寥感觉。又走十分钟左右,纯心情沉重起来。他怀疑自己没有意识到家里发生重大变故,继而从他内心深处,涌上来强烈自责之情,不知从什时候开始低着头走路。
离家越来越近,说话越来越少俊男终于开口说话:“前面那个路口拐弯就是咱家。”
转眼之间父子二人拐过弯去,映入纯眼帘是抹砂浆黑乎乎墙壁。在常年风雨侵蚀之下,墙壁上有很多明显黑色条纹。没有院门,临街扇小门告诉人们那就是这所房子入口。建筑面积只有六坪[4],虽说是所独门独户小楼,但也太寒酸。
“进去吧!”俊男低着头说,“这就是你家。”
都没有。
首先让纯感到吃惊是,自己住过监狱围墙竟是那矮。五米高水泥围墙看上去怎那矮呢?自己从监狱里面看它时候,几乎可以说是高耸入云,遮住整个天空。
宽阔马路也让他惊得目瞪口呆。在开往机场出租车里,纯贪婪地看着车窗外松山市街景。座座高楼大厦好像要向他倾倒下来似,让他有种被压迫感觉。昨天在接受最后次出狱教育时,他来过松山市,那时候并没有什特别感觉。刚刚过夜,对松山市印象就发生如此大变化,如果就这样坐出租车回东京话,那会是怎样种感觉呢?
到达机场办完登机手续以后,俊男问纯:“想喝点酒吗?”纯摇摇头,立刻答道:“想吃甜。”
父子二人走进咖啡馆,点法式水果布丁和巧克力芭菲等甜点。
看着狼吞虎咽吃甜点儿子,父亲什都没说。
不会儿,纯吃饱。吃饱以后他开始四处乱看周围年轻女人。现在是6月,正是女人们穿着单薄季节。从咖啡馆出来到上飞机之前,纯不得不直把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弓着身子往前走。
上飞机以后,纯被剧烈腹痛袭扰,肠子在腹腔里翻滚,疼痛难忍他去好几次厕所,狼狈不堪。在将近两年时间里,他直以麦饭[3]为主食。长期以来只摄取最低限度卡路里消化系统,由于刚才那顿甜食攻击,引起恐慌。尽管如此,纯还是很高兴。仅仅是能够在个谁都看不见单人卫生间里排便,就像做美梦似。
父子二人在羽田机场下飞机,坐电车直奔大塚。到东京都内,又换上环绕东京市中心运行山手线,在位于西北方向个车站下车。车站附近就是繁华池袋,走着去都不会觉得太远。
纯还没见过这边家。半年前他从父母来信中得知,家已经搬到这边来。但是,他故意没问那是个什样家,而是将其作为出狱后个期待埋在自己心里。在个陌生街道里生活,对于心想告别过去、重新做人纯来说,感觉就像给他个美好未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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