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拍开始。画有蜜蜂画作以七十万日元价格成交,中期甚为罕见幅写实自画像以四百三十万成交,是这四幅作品中价格最高。但当那幅自画像摆在拍卖桌画架上时,比起竞价,另件事更加吸引康彦注意。
他感觉画中脸似曾相识,后来终于发现是像自己。之前康彦也见过很多张荻生仙太郎照片,但照片都过于精细,倒也看不出有与自己相似地方。而这幅自画像中描绘那张普通男人脸,从眼睛到鼻子部分线条表现出少年略显稚气模样,康彦觉得与自己颇为神似。虽说他理智让他立刻否定这种感觉,但如果比起照片,荻生更擅长用写实画笔把流淌在自己体内血脉表现出来话……
与此同时,康彦还产生另种感觉。看着并排坐在台上主办方,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当荻生自画像被立在画架上后,看上去就像真人站在那里让康彦颇为震慑,同时他终于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达·芬奇《最后晚餐》吗?自画像里荻生就相当于耶稣。场内号码牌此起彼伏地举起,出价渐次抬高,会场中热闹非凡。但康彦对此充耳不闻,条件反射般地数起台上人数。
十人。加上自画像共有十二个人。
少个人。康彦瞬间觉得自己正在思考件很无聊事,自嘲地摇摇头。但当第二组四幅小品竞拍结束,第三组作品依次登场时,他想法又发生变化。被编排在第三组作品中巨幅画作《地平线》由三名工作人员抬出来时,场内片骚动。接着,又幅自画像被展示出来,是幅少年时代画像。作品被摆上画架,解说声同时响起。“这是画家晚期作品,是他在临死前回想自己少年时代,从而绘制画作。”少年时代回忆,没错,就像那个老妇人所言,他把临死前灵魂化为画中少年脸——刚才想法再次掠过康彦脑海。
果然是有十三个人……
更准确地说这不是思考得出结论,而是感觉。这幅自画像描绘是第十三个门徒犹大,这样来“最后晚餐”里就没有耶稣,作为主角耶稣……不对,他在那里,只不过隐藏在叛徒犹大阴影中,谁也看不到而已。
没错,也许这幅画——不只这幅画,还有其他所有画作,都是赝品,如果是这样话……如果荻生真把画作全部烧毁话,如果遗孀手里只剩下画作照片,而她又请人按照照片绘制这些赝品话……弥泽和遗孀联手合谋,这样想话,突然现身画作、为这些画作而举办拍卖会,这切就可以解释得通。十三……“13”……康彦两手紧紧捏住号码牌只有普通杂志那大,但此时,在他眼中,号码牌上“13”这个数字开始膨胀变大,甚至扩张至整个会场。
这次拍卖会就是次洗礼,化赝品为真迹,得到世间认可——恐怕今天购买画作人都是与弥泽或者遗孀有关联人。这三十二幅赝品受洗后,贴金化身真迹,装饰在弥泽秘密美术馆里。他应该还会付大笔酬金给为钱所困遗孀。本来加濑浩应该来参加这场仪式,但想到这场拍卖会把戏有可能被戳穿,所以在最后关头用陌生人康彦换下加濑,以防自己或荻生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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