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
画中
人物确实是个五六岁少女，不，是个称之为幼女才更为恰当小女孩。
“所以
才说这是那个人玩笑。他临死前，在他眼中似乎是这副模样呢。看眼睛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女人……算
，称她为女孩子吧，你不觉得这个女孩正注视着死亡吗？她所注视，正是那个人死。只有这双眼睛是那时样子。很具象呢，还有这里，她穿衣服也是那时候穿衣服。”
确，少女身上只有眼睛是成年女性样子，正哀伤地看着濒死丈夫。其实康彦在什
都不知晓情况下就有这种感觉。但除此之外，少女和老妇人之间没有任何其他共同点。不仅年龄相差甚远，脸庞也判若两人。少女双颊饱满，是个圆脸姑娘，老妇人则脸颊略平，是张瓜子脸。
“脸
点儿都不像对不对？但在那个人眼里好像就是这样。他还说：‘你心长得就是这个样子。’《》这个题目是在他死后命名。还想过要不要起名叫《心之肖像》，但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伪善味道，会磨灭那个人游戏
紧接着她把画递给康彦，忽而说道：“刚才说这幅画送人，其实是要把它送给你。”
康彦条件反射般地使劲儿摇头。
“你不是很喜欢这幅画吗？”
“但怎可以从萍水相逢陌生人这里接受如此昂贵礼物。”
荻生遗孀发出有些夸张笑声，说：“陌生人？们已经互报姓名，可以算是认识吧？而且，你不是已经迷上吗？”
后像是突然想起什，把刚才孙女拿过来包裹打开，里面是那幅描绘着少女画……
“你觉得这幅画是他初期作品？”
康彦点点头。老妇人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笑容，用力摇摇头。
“这是他临终前在病榻上绘制作品中幅。”
“可是——”
“什？”
此话从何说起？虽然她确是位很有魅力老妇人，但康彦可没说过那样话。
“你不是很为画中少女着迷吗？而那幅画上画就是……”
“这是您……是夫人您小时候肖像画吗？”
“不是。就像刚才说，那个人在绘制这幅作品时已命不久矣，而那时也已经四十岁。”
“那个人在病倒之前，画风就重返具象。就像是回归初心，就像重新回到美术生时代，从头开始样。他画诸如苹果、花束这样静物，画风景，画人像，似乎在最后时刻他变得只相信实在物质。是不是觉得线条和色彩有些像外行画？但这才是他在生命终结之时抵达境界。呀，在这次展览中故意没有说明这点，就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识货。”
康彦沉默地看着画。
“只有两个人哟。有位美术评论家认为，这幅画具有颠覆荻生以往所有作品力量——而另位就是你。”
康彦摇摇头，有些困惑地说道：“被这幅画所吸引，只不过因为它符合审美趣味而已，并没有什深意。”对此，老妇人又摇摇头。
“只有从这个角度去看，才能真正领悟荻生所说游戏真意吧。确，颓废和华丽直并存于那个人画作之中，但这二者均来自他开朗。他说过，颓废是种像太阳样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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